聂贵妃的下唇差不多要咬出血来。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一旦大皇子在太子之争下落败,杜齐翼就要打压聂家。可没想到他会这么急。
她的目光怨毒地转向顾尘和叶琢、杜浩然。
要不是这三人在南边搅风搅雨,大皇子和二皇子之争怎么会这么快见分晓?她和大皇子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姐姐,您可别这样看着我。刚才的事是皇上做的决定,跟我可没关系。”顾尘忽然一缩脖子,躲到了杜齐翼后面。
她这么一说,杜齐翼下识意地看了聂贵妃,正好撞上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怨毒的目光。
杜齐翼将脸一沉,眼睛盯着聂贵妃,冷冷地道:“怎么的?莫非你还想杀朕的爱妃不成?”
“臣妾不敢!”杜齐翼这句话,如同一个惊雷,瞬间在聂贵妃耳边爆炸开来。她腿脚一软就跪了下去,身上汗涔涔地全是冷汗。
以前不管怎么样,杜齐翼都会给她些面子,不管她做得再过份,他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说出这样露骨的诛心的话来。
莫非,他对自己起了杀心了么?
想到这里,一股悲凉涌上了聂贵妃的心头。
皇家果然无情。
杜齐翼这一回并没有马上叫她起来,而是冷冷地盯着聂贵妃,直到她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显然是从心底里感觉害怕了,这才道:“生活在我身边二十几年,什么是我的底线,想必你应该清楚。不要用我给你的权利,做一些触碰我底线的事。否则,别怪我无情!”说到后面,声色俱厉。
“臣妾不敢。臣妾发誓。对玉妃绝没有起过加害之心,还请皇上明鉴。”聂贵妃连连叩首。
她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刚才起过杀心。
“行了,起来吧。”杜齐翼表无面情地道。
待聂贵妃站起来坐回位置上,掏出手帕抹去额上的汗珠,他这才道:“刚才朕所说的,你可有意见?”
聂贵妃赶紧又站起来:“臣妾一切遵从皇上旨意。”
杜齐翼这一回对聂贵妃顺从的态度终于满意了,脸色和缓起来,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转过头来,对叶琢道:“璿夫人既然身体不适,那便休养两天。两日后时,带上你的玉雕工具进宫来。不过我听说你们进行雕刻,总会出些题目来考核。至于这个题目嘛……”
他转过头来。看了聂贵妃一眼:“就由聂贵妃来出吧。”
聂贵妃惊喜地抬起头来,看向杜齐翼的目光里全是感激,福身道:“多谢皇上。”
叶琢看顾尘似想说话,赶紧蹲下身去,行了一礼。抢先道:“臣妾遵命。”
顾尘只得叹息着闭上了嘴巴。
“行了,要没什么事,你们就回去吧。”杜齐翼挥了挥手。
本来这次叶琢进宫,还想跟顾尘单独在一起说说话的。此时杜齐翼发了话,她也不好再留,跟杜浩然一起行了个大礼。退了出去。
一直出了宫上了马车,叶琢才安慰樱嬷嬷和媛姑姑:“过两日还可进宫,到时候再找机会跟娘娘私下里说说话。”
说着这话。她心里无比庆幸,杜齐翼定的是两日后。如果是三日,她就再也不能与顾尘相见。因为大后日,正是十五月圆夜。
樱嬷嬷和媛姑姑沉默着,点了点头。
虽然这次进宫比较遗憾。没能跟顾尘单独在一起说话,但有了杜齐翼那一句警告。想必聂贵妃再大胆也不可能再加害于顾尘。如此一来,她们就放心了。
回到瑞王府,瑞王妃知道他们回来,派人来招了他们去,将面圣的情况问了一遍。
直到听到最后,她才放下心来,挥挥手让下人退下,对叶琢道:“虽说让北派压制南派在玉矿上的垄断,是皇上的旨意;而且你身后还有玉妃娘娘撑腰。但你要记住,这件事情背后牵扯的利益纠葛,不是你能掌控得了的。那聂贵妃不能指责皇上,也不能针对玉妃娘娘,没准就拿你来开刀。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得意忘形,安全方面,一定要注意。”
“是,琢儿明白。”叶琢感激地地道。
刚才杜齐翼和聂贵妃两人的表现,让她清楚地认识到,这两人的不简单。聂贵妃不用说了,心机深沉;而杜齐翼个性很刚硬,掌控欲极强,更是极理性的人。恩威并施,玩平衡手段,御下极有手段。
所以在见过这两人之后,叶琢此前对于北派发展的一些想法,便有所改变了——她决不允许自己成为杜齐翼手中的一个傀儡,对付完聂家之后,就被他操纵在手里,想怎样就怎样。
而现在,瑞王妃能对自己说这番话,足见她把自己当成了一家人,真正是出于对亲人的关心,这怎不叫叶琢感激?
瑞王妃见叶琢能明白自己的好意,而且也虚心地把她这番话听进去了,满意的地点点头,又道:“你能明白就好。这样吧,大后天你去皇宫的时候,我也陪你去。我倒要看看,那聂贵妃怎么当着我的面为难于你!”话说到后面,她面如冰霜。
“还有……”没等叶琢说话,她又接着道,“让弈儿给你派几个护卫,出去的时候让护卫跟着。”
她转眼向杜浩然看去:“如果弈儿你那人手不够用,回头我跟你们父王说一声,拔几个得力的护卫给琢儿。当然,具体要怎么做,你们两人商量着办。势必要护着琢儿的安全就是。”
她先叫杜浩然派护卫,也是想避嫌,不想让叶琢感觉自己被她和杜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