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琢儿被领到内书房的事,你真不知道?”叶予章面无表情地看了龚氏一眼,“刚才,春苗可是说,琢儿是你派人去叫的。”
“什么?”龚氏大惊失色,转头诧异地看了春苗一眼,转身朝叶予章福了一福,“公公,这是血口喷人。儿媳才进门几日,又足不出户,根本就不认得叶府其他的下人。而且儿媳跟大姐也不过是见过一面,连话都没有说过,怎么可能为了姜公子就损害咱们叶府的利益,做那触怒公公婆婆的事呢?那样做,儿媳能有什么好处?还请公公明查。”
“春苗,太太说的话,你可听见了?你有什么话可说的?”叶予章只问春苗。
在做这件事之前,春苗的家人就已被王姨娘控制在手里了。为了家人的性命,她只能一口咬死这事是龚氏所做。所以见问,又磕了一个头道:“就是丽儿姐姐叫我去的,她还给了我十文钱。”说完,还从怀里掏出十文钱来。
丽儿一听急了,大声道:“你胡说八道。我今天一直呆在太太身边伺候她,哪里去过外面?更不要说找你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是谁。”
“公公。”龚氏是个极有心机的人,听春苗这么一说,她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不慌不忙地道,“公公细想,如果我要破坏这门亲事,让姜兴达成心愿,我会蠢到在自己院子里让这事发生,又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出面去叫人吗?这事,必然有人栽赃。公公只要想想我嫁进叶府,谁最不高兴,又是谁最恨琢儿;琢儿嫁不成谢家,又有谁能得到好处,就能猜得到这幕后指使者是谁了。”
说完,她看了春苗一眼,又道:“至于这春苗,想来她的家人已被人控制。只要老太爷把她的家里人接进府来,想来想听她嘴里的实话,也是极容易的事。”
叶予章在听了叶家梅的话,还让龚氏跟春苗对质,并不是想把这事栽到她头上,不过是想压一压她的气焰。此时听得她的话,越发的觉得这女人不简单,便也不敢太触怒她,否则她一气回了娘家,倒麻烦了。当即抚着胡子,点头道:“你说的事,我自会去查。不过,明知道兴儿呆在内书房里,琢儿被领进去,难道就没有下人去禀报于你?家明的内书房,就没人守着吗?”
这事,龚氏早有主意,当即对丽儿道:“你去叫余婆来,问问她,二姑娘被人领到内书房,为何没来报我!”
丽儿应声出去。过了一会儿,就领来一个婆子。那婆子一进门就跪下道:“禀老太爷、老太太、太太,因当时内书房只有老奴一人,姜公子要茶要点心,指使得老奴忙得团团转,这才没有注意到二姑娘的到来。”
“后来姜兴调戏二姑娘,你又在哪里?”叶予章冷冷地问道。
余婆嚅嚅道:“老奴……老奴被姜公子吓住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叶予章今天就是想借此打压龚氏的气焰,此时既拿住了理由,自然不肯放过这婆子,喝道:“玩忽职守,迟钝误事,给我拉下去,打十板子。”
马上有人进来,将那婆子拉了出去。而龚氏在让那婆子进来时,就已将她舍出去了,想着大不了到后面再拿钱安抚她一下就行了。因此并不作声。
叶予章又看着龚氏道:“看来你这院子,下人还真是少了,我儿子的内书房,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就派个又老又蠢的婆子伺候。”他转过头去,对姜氏道,“老婆子,你送几个得用的下人来,给儿子使唤。”
龚氏脸色一变,看向叶予章的目光快要喷出火来。这馨宁院是她的院子,里里外外用的是她从龚家带来的人。只有这样,她才放心。否则要是有那心怀叵测的人,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哭都没眼泪哭去。可现在,这老不死的明显就想往馨宁院塞人。那么以后,她的所作所为就会在第一时间里被汇报给这两个老东西听。这怎么不叫她恼火?
“不必了。”她可不怕驳了叶予章的面子,“婆婆的院子也就那么几个人,再给了我,她老人家也就不方便了。如果老太爷觉得下人少了,叫人伢子进来我再挑几个好了,可不敢用婆婆用熟了的老人。”
叶予章却不容她拒绝,冷着脸道:“你婆婆那里人多的很,一会儿就叫周嬷嬷和春雨、春草进来伺候,就这么的吧。”说着就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王姨娘的事,还是回正院去发落吧。在这里发落,一个是不便,另一个他也不想让龚氏看叶府的笑话。
周嬷嬷、春雨、春草?龚氏一听,差点把一口银牙咬断。周嬷嬷虽说是个下人,但谁不知道她是伺候了姜氏几十年的老人?有她进驻馨宁院,那不就等于姜氏住在馨宁院一样?而且她怀有身孕,自进门起就从未伺候过叶家明。虽然丽儿就是为了给叶家明准备的,但她还在新婚期,为了面子,就一直拘着叶家明不许他碰别的女人。这春雨和春草姿色不在丽儿之下,保不住叶家明就会被她们勾了去。
可今天这事,还真被叶予章拿住了理。龚氏只得咬着牙,只得等叶家明回来再跟他闹腾。
一行人回到正院,叶予章叫人把王姨娘拿了来,还未开口就先打了十几板子。叶家梅的事姜氏就不敢开口求情,王姨娘这里她就更不敢了。开始王姨娘还嘴硬,死不承认,待叶予章派的人把春苗的家人找到,春苗把口一改,又被打了十板子之后,她终于招认,是她出的主意,也是她让春苗去叫的叶琢。
“念你为叶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