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气氛有些诡异,风衣面色不善,时不时睨视林肇源一眼,看过之后,脸色就更差了!
林肇源老神在在的吃着饭菜,好久没尝丫头的手艺,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吃好,至于那道烦人的视线……无视就好!
章小草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扒饭,恨不得将自己变成小透明!
好在屋子里就他们三个,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就好,教别人看见胡乱的猜测就不美了!
终于,年夜饭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章小草暗暗揉着肚子,担心会消化不良!
见义父脸色还是不好,她期期艾艾道:“义父,是我让林大哥过来吃年夜饭的,他一个人在京城,过年多不好啊,再说我们也是同乡,出门在外的,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
此话一出,风衣、林肇源齐齐不满,风衣觉得义女是在为这个还不知道什么居心的男人说话,这怎么可以?
林肇源则不满她含糊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叫同乡?什么叫相互照应?昨晚她还想坦诚他们的关心来着,这还没天亮呢,就变卦了!
章小草被他们看得胆寒,可还是强撑着一副‘我没错’的样子。
风衣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暗暗叹道:果然是女生外向,可就算这样,他也不能轻易的放过这个藏头露尾,不敢表露身份的少年,他可不认为他仅仅是章家村的村民,县学的学生,中州府的解元这三种身份这么简单!
“忙了大半天,你先回房去休息,义父想跟他谈谈!”
章小草闻言,看看风衣,看看林肇源,在椅子上挪了半天也没站起来。
风衣见状,气呼呼的说道:“你还担心义父和他打架不成?你放心,义父是斯文人,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
林肇源眼角一抽,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在国子监念书时,他看不惯自己,纠集好多人四处围追堵截他,最后反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半个月不敢出来见人!
风衣被他诡异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见章小草还不走,不耐烦的催促道:“义父说不打架就不打架,你赶紧回去歇着!”
章小草纠结,您老不是打架这话,我还相信,可您都说出口了,心里绝对是想动手的,就怕你控制不住真动手了啊!
林肇源看着好笑,柔声道:“你先回去休息,放心,就算他真要动手,我也会让着他,不会让他输的太难看!”
章小草瞪了他一眼,就算安慰她,也不用这么大声啊,这不是故意向义父示威么?
果然,风衣听完,脸色越发难看了,阴测测的盯着林肇源,恨不得现在就揍的他满地找牙,让他别再长辈面前这么嚣张!
说起长辈,林肇源比他还郁闷,前世若是自己和父亲没被害死,蕊儿就会嫁给眼前这人,自己就是他大舅兄,现在倒好,他成了丫头的义父,他也平白的矮了一辈儿,将来和丫头成婚了,还得反过来叫他一声义父,还有比这更让人郁闷的事么?!
章小草知道自己待下去不好,就给了林肇源一个祈求的眼神,让他说话注意些,别惹恼了义父,这对谁都不好!
林肇源哪里舍得让她担心,连连点头,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让她放心!
章小草这才放心的走了!
一直看着他们互动的风衣心里酸酸的,愈发看这个嚣张的臭小子不顺眼,于是,二话没说,直接出手,朝着他的门面攻去。
林肇源没想到他还没说动手就动手了,连忙闪到一边,哪知风衣紧随而至,出手毫不客气,满含凌厉之势。
知道他是来真的,林肇源也不客气,虽然没有还手,却让他没法儿近身,只摸到了衣边而已!
风衣一直知道这小子武功不弱,却不想自己竟然连边儿都摸不到,见他只是一味的躲避,根本不出手,只当他是瞧不起自己,气呼呼的吼道:
“出手,再不出手,今日就给我离开这里!”
林肇源闻言,果然动手了,没有使出全部的武力,却令风衣产生了危机感,愈发觉得这人深不可测,这人难道是打娘胎就在习武?
没过一会儿,整个饭厅跟遭贼似的,桌椅七零八落的倒了一地,碎碗碎碟霹雳作响,凌乱不堪!
半个时辰后,风衣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缺了只腿的椅子上,有气无力的瞪着仅仅面色发红的林肇源,暗想自己果然是老了,才切磋了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
“说……说罢……你今日……今日过来到底……到底有什么……什么意图?”
若是别人,他不会忌惮,可眼前这个少年格外邪门儿,他前些天得了空,让人调查了他出生到现在,大大小小一切事,并未发现异常,可就是这样,才让他更加觉得他不简单!
林肇源见他竟然还在怀疑他,不禁嗤笑一声,嘲笑道:“你还是先把气喘匀再说,别一下子闭过去了!”
这十几年下来,倒是比以前长进了不少,不过,他就是看不惯他这副质问的语气!
风衣气结,愈发觉得他对闺女不是真心的,哪家的女婿上门不是奉承着女方家的长辈,尤其是岳父岳母,他虽说不是小草的亲生父亲,可这义父也算大半个父亲,对她的亲事也有参与的权利,这小子不说奉承,可说话好听点儿会死啊!
林肇源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得意的刺激道:“丫头和我相识已久,我俩定情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风衣真的要被气死了,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