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龙心里佩服女孩的精明和有心计,人却板着脸吼道:“说完没有,说完了就赶快回去,好好在医院呆着,别在这里添乱!”
“回去就回去,有啥了不起,你这么凶干嘛?我这就到医院通知王小凤,那妞一直暗恋你,她来了准有戏看。还有胡大夫,你就这么把医院扔给他,看你怎么交代。哼,不带我走,我看你今天能走得成!”段静气呼呼威胁道,转身作势要走,腿却没移动动半步。
江海龙气急败坏道:“你这丫头还反了不成,信不信我一掌把你劈晕了扔到这儿!”
段静看来硬的不奏效,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抱住他腿瞬间涕泪交加道:“你劈吧,干嘛要劈晕,干脆劈死算了!你这个骗子,当日干嘛要哄我到这里来,说会尽力照顾我,就是这么照顾的吗?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白天在医院小心翼翼上班,晚上经常做噩梦,怕人家知道我是段国栋的妹妹,用唾沫淹死我,我只想拼命工作弥补我哥的罪孽。人家当你是我表哥,你在这里我胆子还大点,你走后我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能过下去。反正这世上我没有了亲人,嫌我是个累赘就杀了我吧,我决不会怨你。”说罢闭上眼睛不再吭声,脸上梨花带露,小胸脯一起一伏抽泣着,楚楚可怜的模样铁人见了也会动容。
王大力把头偏向一边叹气,何艳顿时泪如泉涌,哽咽着替她求情:“旅长,这孩子怪可怜的,带上她吧。”
江海龙心里直后悔,当日见段静在陆军总院举目无亲受人欺辱一冲动就把她带到了这里,还夸海口许愿说会永远照顾她。他默默地扳开段静抱住自己大腿的双手,手指在她掌心里悄悄划了几下。
身体敏感的段静感觉掌心一阵酥麻,一股说不出快感瞬间传遍全身。暗想这男人对自己并没有绝情,凶样子应该是做中曾见过男人向女人示好时用手指划掌心的描述,莫非他也是在表达这种意思?段静紧握着在手心滑动的手指,脸上腾起两片红云,脑袋一片空白,幸福得快要晕过去。
江海龙见她这样子,气得直想撞墙!他是用手指在她掌心写了个“白”字,意思是要她给白露说好话,没想到这女孩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浑然不觉,反倒捏得自己手指不能动弹。他恼火地往手指上用了点力气,把段静掐醒后嘴巴朝白露歪了一下。
段静终于领悟过来,红着脸一轱轳从地上爬起,飞快抓住白露手说:“白姐,俺一直拿你当亲姐待,你可不能见死不救。俺知道旅长只听你的,你放心,俺拿旅长当亲哥,决不敢有非分之想。俺是护士,你们将来有了小孩,俺就替你接生,当孩子的保姆都行,你就替俺说句话吧!”
白露被她甜言蜜语哄得再也不好绷着脸,手臂摇得晕头转向,没好气道:“你一会儿威胁要告密,一会儿坐地撒泼,一会儿尽说好话,软硬兼施,真看不出你还挺有能耐的,不答应你我好象成了小心眼和见死补救的恶人。罢了,一块走吧,倒是路途辛苦劳累可别后悔。”
段静马上破涕为笑,讨好地挽住白露胳膊,催促众人快走,生怕人家改变了主义。
一行五人出门时已到下半夜,一路下山碰到的人只有哨兵。哨兵们虽然奇怪旅长、政治部主任,特务连长此时还带两名女兵干嘛,但不敢多问,个个敬礼放行。江海龙红着眼圈给哨兵们回敬最后一个军礼。
李明在半山腰哨卡碰到他们,见队伍中多了何艳和段静,并没表示惊讶,拿出两个沉甸甸的钱包分别塞进江海龙和王大力背包里说:“这是我代表独立旅为你们准备的一点盘缠,山脚五号路口边有一辆马车,里面有饮水食物,我为你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以后有机会多联系。”
白露问:“林嫣呢?我一晚上没见她。”
李明苦笑道:“别提了,我等你们走后才敢把她送回宿舍,她见你和段静的床上是空的便问东问西,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得睡了,还不知明天怎样对她说。”
江海龙拍着他肩笑道:“老伙计,我相信你有能力摆平她,那宿舍只有她一人住了,你可以为所欲为!”
段静担心地问:“啥意思?白姐,副旅长要怎样对付林干事,不会杀人灭口吧?”
白露在她头上敲了一记,严肃地说:“你以后要小心,不该问的少问点,男人都是心狠手辣的!”
段静半信半疑吐了下舌头,没敢再多嘴。
王大力给了李明一个熊抱,动容地说:“秀才,多保重!”
李明一把推开他道:“得了,少矫情,又不是永别。真舍不得老战友干嘛不留下?趁老子没改变主意快滚吧!”话毕转身,头也不回地孤独离去。
江海龙一行默默无语,悄然下山。
在山脚五号路口等候的警卫连长吴强看到他们后迎了上来,江海龙说:“辛苦了,把马车交给我们回去休息吧。”
哪知吴强脚步未挪动分毫,嘻皮笑脸道:“师傅,您这么做不地道吧,都是徒弟怎么能分彼此,大力师兄拖家带口的也跟在你身边,其实象我无牵无挂的跟着您更合适。”
“狗日的老子好心告诉你,你倒这样说!”王大力愤愤不平道,突然间发觉说漏了嘴,等于不打自招说明了是自己通知吴强的,连忙住口。
江海龙恶狠狠地瞪了王大力一眼,对吴强喝到:“不行,滚回去,警卫连那么多事,你怎么丢得开。”
吴强说:“嘿嘿,我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