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药,山药!
脑中灵光乍现,想到这东西的特点。
表姐说:就是痒得受不了,原先好了……洗脸后又犯了……
应该问她用了什么东西后又犯了:
是洗了脸,碰了水发痒的?
还是用棉巾子擦过就痒?
还是涂了脂粉痒的?
……
日间没问过细节,于是懊恼自责:
怎么就忽略了!应该问更仔细些!
隔一夜而已,明日问就是。
任昆见不得她自责,之前不是说不严重?多一晚也不打紧吧?
是,侯爷说的是。
锦言知他好意,欣然领用。
若是山药,通过什么途径接触到的呢?
原配禁足院里,几乎不出来走动,不可能碰到新鲜的去皮生山药。
若是做熟,吃肚子里是不会有问题的……
而且,山药令人致痒的只有黏液,黏液里含有植物碱,接触皮肤会发痒。
原配就算被虐,也没发配到厨房做杂工,怎么能接触到这种东西?
只有皮肤直接接触,才会发痒,而后的红肿等皆为抓挠所致。
若真如此,倒简单——用清水多洗几次、抹点醋、烤一烤……
方法简便,药都不用。
是有人下黑手……
素常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怎么会接触到这个?
还抹脸上去了?
就是帮厨,不小心弄手上的居多,谁没事往脸上抹这个?
抹?!
难道是胭脂水粉有问题?
谁这么无聊把山药黏液弄脂粉膏子里?
应该问谁这么歹毒,竟想出这等害人的招术?
伤人于无形之中啊!得多坏!
痒痒又死不了人!
更象是要膈应人,故意让她遭罪,脸上难看些时日……
若要毁容,就应该用更厉害的药了!
这谁呢?
“别费神,早点休息!”永安侯不满,就算有百里霜的关系,也不值当她劳心劳神。
他使唤小丫头时也没有让她这般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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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再去张府。心中有谱。
把脉,查看面部情况——似乎又好转些。
“嗯,昨晚没有那么痒了……”
表姐柔声低语,讲话的声音低得象怕吓着谁。
连带着锦言的语调要低上几分。小声细致地询问她的症状。
“取些清水来,表姐你先洗洗脸……”
听了她详细的描述,锦言觉得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让人取水给她净面。
表姐温顺地听从锦言的安排,倒是她身边的嬷嬷大着胆子,嗫嚅道:
“……侯夫人。先前,先前的大夫说不能沾水的……您看?”
上次也是刚洗了脸,痒得愈发厉害。
“是乳娘嬷嬷吧?”
锦言认得这位,陪嫁奶娘,之前是她去百里霜那里通风报信的。
幸亏有位贴心嬷嬷看顾着,不然,以表姐的逆来顺受,有几条命也玩完了吧?
“……奶娘,没事的,听侯夫人的。”
表姐忙对自己的奶娘使眼色。侯夫人一片好心,屈尊为她诊治、出头,怎么能怀疑?
用水洗洗没关系的,大不了再发作搔痒就是。
“没关系,嬷嬷问得对,应该问个明白。大约找到了病根,需要再验证一番。不用担心,不是洗脸的原因。”
锦言温声解释,这位表姐也太好性了!
“不过,烦劳嬷嬷盯着点。要直接从院中井里取清水,莫要混了东西的脏水。”
应该不是水的原因,那得放多少山药黏液到水里,中合之后还能让人痒成这样?
小心为妙。
待井水取来。锦言取了一些,将自己的手全部浸湿——
就是水,只有凉湿,没有痒。
取了水瓢示意表姐用流动的水冲洗:“不要搓,先用水泼面,试过感觉后再洗。”
嬷嬷忙将瓢接过去:“……不敢劳动侯夫人……”
主仆二人一个倒水一个用手掌接了水轻泼到脸上。反复冲洗。
“现在感觉如何?痒吗?”
停了一会儿,锦言问表姐感觉。
若真是山药黏液,这会子应该冲洗得差不多了。
表姐轻轻抚着脸:“……好象,不痒了。”
“真的吗?你再感觉感觉,别顾忌,说真实的感觉。”
就怕她不好意思,怕拂了自己的面子,明明没感觉也安慰性地说感觉好多了。
有时候,老实人善意的谎言反而坏事。
最怕这样的。
表姐又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不象之前那般痒,感觉很轻。”
脸上的刺痒好象被洗去了似的,表姐又惊又喜:“真不怎么痒了!”
真是神奇!
用了不少的药膏,刚涂上去似乎好些,马上就没效果了,还是刺痒难耐。
怎么只是清水洗洗,就缓解了这么多?
好多了?
那真是这个原因?
“舀些水到盆里,再慢慢洗几次,别使劲搓。”
那再洗洗看,等表面的全部冲洗干净会更好些:“嬷嬷,去取些醋来。”
接触到山药会过敏,是因为黏液中有植物碱,待她洗完后再用醋洗两遍,酸碱中和,就好了。
只是,会痛。
脸上的抓痕见了水,再被醋浸过,痛是一定的。
醋?
乳娘糊涂着,侯夫人看诊,怎么这么特别啊!
这回有信任度了,不明白也不问,凡事听吩咐,立马出门。
趁表姐洗脸,锦言开始检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