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踏着曙光赶回驿站,与众人一起用了早餐,趁着太阳刚升,暑气未起,车马起程,一路南下,去沛郡办差。
天凉好赶路,任昆率队启程时,尚不到辰时,锦言犹自梦中。
她觉得自己做了个可笑荒唐又绮丽温暖的春|梦,可笑的是梦中的男主竟是永安侯任昆!
那个弯男!
更荒唐的是弯男变直的原因是中了春|药,非男女交合不能解!而且,还得是心上人!
于是,她就成了永安侯的心上人,是那个唯一有资格当解药的!
哈哈,太可笑了!这是三流蹩脚言情剧的桥断!
就算是水无痕出府了,以任昆的身份地位,再找新欢多容易啊,她竟然将永安侯改编了取向,不爱男色改好女人了!
而且,那个弯弯的永安侯在梦中竟温柔体贴,待她如珍似宝,称她为言儿小丫头,说了无数温暖动人的情话……
小言儿?还小心儿呢!
言情剧的台词不应该是小心肝儿小宝贝,你是我的小精灵小公主梦中情人什么的?
小言儿这个昵称,是为更符合情境要求度身打造的?
锦言醒来的那一刻,不禁咯咯笑出声来,真要命,怎么做了个这样的梦!以后真不能裸睡,肌肤太饥渴了……
笑着笑着,停住了……
好象真有些不对劲……手臂发酸,腿更酸疼得厉害,这感觉,竟真纵欲过度运动过头了似的!
而且,她没有光着身子,昨晚睡前脱下的袍子竟然穿在身上!她明明是脱下了!
细体味,心就愈发沉了下去,身体明明白白地向她发出讯号,昨晚真的有过一场酣畅淋漓的男女运动!
猛地坐起来,解开袍子松松的系带。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胳膊胸前腹脐大腿,处处有欢爱过的痕迹,多数浅淡个别痕迹较深。她闻到了白玉膏淡淡的甜凉……
糟糕!
不是春|梦是噩梦!竟真梦里失身了?
身体的异样,做不得谎,感觉清晰,发生了什么,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太过震惊的事实令脑子一片混乱,她靠在床头,深呼吸,不要慌,慢慢想想……
手按到了一个硬物,抓起来细看,竟是装白玉膏的玉罐!
白玉膏!
不禁手指收紧,将小罐攥在了手心中……不急,容我好好想想……
已经发生的事,逃避拒不承受都是无意义的。她再不愿面对夜晚的意外混乱与失控,也不会在白天清醒时装作鸵鸟,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想清事情经过,想好下一步的应对。
好在,好在任昆做了钦差南下,她有的是时间去想。
这是谁?跟她有仇还是跟任昆有仇?
仔细回想永安侯的言行,他似乎对下药的人无半分提及与微词,更遑论怨恨,这不符合他向来担要么。这个人是他认识的且奈何不了的,要么,就是,结果是他乐见其成的……
乐见其成的……
那些滚烫直白的话语就在脑中回放开来。任昆他,他,何时起的这些心思?
平日里汤水不漏,风轻云淡的他,竟还藏了这么深的心思?
不象啊,不会是受水无痕离开的刺激所致吧?或是。情思被药效所把持?跟谁在一块,眼里见的就是心里想的?
思来想去,锦言还是对任昆的一番表白持怀疑态度,更可能的是药物的作用,缱绻夜,倒是个好名字!比什么春风度、玉柱春之类的,要含蓄有情得多!
缱绻如斯,终如夏花。
不过是个意外,不过是饮食男女计划外的加餐宵夜。
如此一想,反倒释然了。
不是梦就不是吧,权当被狗啃了一口……不,任昆不是狗,如此说法太过刻薄——
总之,她不可能被男人碰了就要寻死觅活的,没脸见第二天的太阳了。
再说了,既然做了永安侯的夫人,虽然希望不奉献身体,也庆幸这哥们是弯的,但偶尔弯变直一次,相公有需,这做娘子的,怎么拒绝?
男女成亲,身体关系就受法律保护,愿不愿意的,都是法律内的强|奸,受大周律法保护,受舆论支持的。
好吧,这没什么。
少了一层膜而已,却免了侯爷的爆体,说起来,任昆还得谢她呢!
谢不谢的,无所谓,以后大家还是好同志。
想通了,锦言决定以平和的心对待这件事,就当昨晚陪任昆多吃了顿宵夜好了……
天光大亮,门外传来敲门声:“夫人!夫人,您起了吗?”
是夏嬷嬷。
锦言忙收了思绪:“嬷嬷我醒了,等等啊。”
翻身起床,找了里衣中衣穿上,查看了下床铺,居然换了床单,还算整洁,任昆打扫过战场将犯罪证据收走了?
他竟还有这个心?!
还是,中了药形象不佳,不想声张?
仔细察看无一异样,这才走过去将门打开:“嬷嬷,这么早?”
“不早了。都辰时三刻了!今儿早上起晚了,这睡前温汤子泡的,”
夏嬷嬷边解释着边走了进来:“今天可不敢再泡了,水芳和我,愣是一觉睡到天亮!”
是吗?锦言心头闪过疑惑,泡温泉是能解乏助眠,不过,不至于睡过头吧?
“什么味道?昨晚是谁熏的香?”
室内有股淡淡的陌生的味道,略带腥涩,算不得芬芳好闻……
“有吗?”
锦言故作不知,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