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她就想任性妄为!
已经是这种状况了,最坏还能有多坏?
“……按说我应该感念侯爷救我一命。但此事起因,也在侯爷,感恩戴德的话我不多说了。初入府时,侯爷有言。要我守好规矩,做好明面上的侯夫人就好,若能安份守己,侯爷会照应一二。言犹在耳,侯爷这般亲力亲为。我心中不安,颇感不自在。如常就好。”
说完,不待任昆反应,背转过身子,不予再谈。
大家没那么熟,以往她服侍他更衣净面是工作,他的工作内容里可没包括要做这些,承受不起!
……
一席话堵得任昆张嘴结舌,呆若木鸡。
言儿,这是。拒绝他,不愿接受他,再度拉远俩人之间的距离?
她,她这是真恨上了,要与自己划清界限?甚至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
平素她即使是心有不喜,至少从来没有这般直截了当地拒绝!
她总是委婉的,滑不溜手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会注意用词与语气,尽可能地体谅关照被拒绝的心情,维系着对方的自尊。
这次。是彻底不耐烦懒于应酬了?
她背对着他,单薄的后背明显流露着拒绝与疏远。
他很想什么也不理会,上床伸手臂将她搂在怀里,搂得紧紧的。告诉她。穷其一生自己都会为她遮风挡雨,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她半分……
探出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无力垂下,他不敢,不敢拧了她的意思。不敢惹她不快……
他早应该知道的,早在他对她生有怯意时,就应该意识到。
她笑或不笑,在场或不在场,他都会怯场。
那个时候他不明白,只有入了心,才会在意她高不高兴,才会在她面前提不起底气摆不出架子,她的一个眼神,足以令他或心花怒放或阴云惨淡。
“……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不足以表达他的愧疚悔恨自责与疼惜。
锦言理都没理,不是什么事,对不起都管用的!
在说过那一大通话之后,她知道自己是在迁怒。
这事,其实与任昆的关系不大,当初是她自己愿意以身解药的。
甲乙双方平等自愿签下的合同,不能因为在合同履行之后,出现了某些事前不曾预测到的问题,就责怪另一方欺诈,要求赔偿。
理智还在的,克制和分寸也还在,可她就是不想讲礼貌讲文明,她就是想骂人想发泄,就是想狠狠的发作一通,将心里的负能量都倒给临时垃圾场。
活该他撞枪口了……
“是我不好……别气,太医说你生不得气,”
他的手在被子边摩挲着,小心试探着轻抚上她的后背:“她是来道歉的,她知道自己错了……”
掌心感觉到她身体的僵冷,任昆忙改口柔声哄劝:“不想见就不见,把身子养好最重要……”
她不想就不见。是他性急了,因她受了委屈,怕她心里存着气,就想早早把疙瘩顺开,倒是过犹不及了!
慢慢来。
锦言装作没听见,不理会。
回不去了,她要好好想想,要不要继续再做这个名义上的侯夫人,困守于府邸之中,既然无法重来轮回,是随波逐流还是激流勇进,她要想好了!
至于如何达成,她不急的,先有目标比较重要,不还有侯爷吗?侯爷不是心怀愧疚吗,必要时收点利息,也是应该。
永安侯有一句话说对了:把身子养好最重要,其它的都是别人的,只有身体是自己的。
“我中午不要单吃小米粥。”
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侯爷你不是闲着没事吗?去问问太医,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吃别的了。
啊……
永安侯微怔之后,眉眼间露出喜悦,仿佛久阴的天突然晴开了,阳光明媚。
“好,我去问太医,想吃什么?”
她骂也好,打也罢,只要别远着他,别把他拒之千里。天知道每次她保持拿捏着那种礼貌与疏远时,他有多难受。
“猪蹄排骨鸡翅桂花鱼……”
想吃什么?大鱼大肉您给吗?
任昆就露出了为难色:“你的身体怕禁不起油腻……若不行,我们喝点肉糜粥好不好?鸡汤燕窝好不好?”
心底却想,若是太医不让动荤腥,怎么才能哄她高兴?
+++++++++++++
ps: 注[1]紫罗兰一句引自马克?吐温
明日双更。一更在上午十点左右,二更下午五点。
谢谢寻找于晴的打赏、粉票。谢谢皓月当空0605、超懒的猫的粉粉。谢谢笨笨7402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