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乐立脸上的笑凝固住了,他怔了怔,出言反问道。
任昆也被弄懵了,言儿,你真敢想!这也太天马行空了吧?不可能!
自画像?画像找十七年的自己?疯了吧?
“卫娘子你何出此言?”
乐立怔过之后,不惊不怒,反问回来。
“胡乱猜的,说得不对先生别怪我信口开河……”
锦言很光棍,我就是随便说说的,不对你大人大量,对么,背后的内情,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强逼。
胡乱猜的?!
有这么胡乱猜的么?你成心气人吧?
任昆却笑,这丫头还真淘气,忙出言解释:“先生莫怪,她并无恶意,只是素来思路灵活,心性跳脱,满是孩子气,若有不妥处,先生海涵。”
又没说什么坏话,不是就不是呗。在护短的永安侯眼里,他家的小丫头自然是不会有错的。
“我并无怪罪之意,只是想知道卫娘子因何做此想。”
只是好奇,并无揪住不放的意思。
话说从他开始寻人起,还没有人这么想过。找十七年前的自己?这卫娘子还真是……
“这很容易想到啊,先生想想看,要寻亲,要么是自己找亲人,要么是亲人找自己,既然自己寻不到,那可以把自己撒出去,让亲人来找。若要别人来寻你,自然是要按当初失散时的样子来,比照当年的画像,按图索骥,才能找到本人。”
无非是个换位思考的问题,很高深么?
“卫娘子冰雪聪明……”
……
“……什么意思嘛,明明是猜对了,干嘛还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
回到客院的锦言小小声地跟任昆报怨,说说真相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他是被通辑的凶犯?
“嘘,背后非议主人家不好。”
任昆将食指竖到她温软红嫩的唇上:“这么生气做什么?这是人家的私事,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
话说,她对乐大善人的关注有点多噢,虽然那是位大叔。
“你又不是外人!”
锦言带着小郁闷。张嘴咬住他伸到自己唇边的食指,悻悻地磨牙啃了啃。
任昆无声地笑了笑,将人搂在胸中,真喜欢她这般娇纵的小模样,看了让人喜欢得心痒。
“你要真怀疑。咱们走时邀请他去京城做客?卫决明、李掌柜还有夏嬷嬷,让他们见一面,不就清楚了?”
这主意不错!不过……
“他不能去吧?”
大家以往又不认识,谁会贸然跟着跑那么远去别人家作客?人家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你说请他去京城他就去了?
“你要想,为夫自然有办法。”
任昆不认为这是难题,两三天内平州王文博就会赶来,到时他说明身份,讲清事因,乐大善人未必不同意。
他若真想寻亲。借助永安侯的力量,比他自己要有效便利的多……
锦言撇嘴,小声揭他的短:“哼,有那么容易?自己岳父还没找到呢,还帮人寻……唔!”
剩下的话直接被某个心虚的吞咽到肚里了,任昆捧着她的脸,好一顿亲,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才勉强放开。
“不准乱想……伤还没好。”
环着他的脖颈,软软地靠在胸前。粉颊娇媚酡红,双眸似水,似怨似嗔:“你就不能想点正经事儿……”
任昆低笑,哑声道:“这不是正经事?”
在他心里。这是最正经最重要不过的事,就是背上的伤太碍事。自己也知道,凭对自家小女人的了解,在伤没大好前,她是不会真应允的。
……
一连两日,主人乐大善人都尽量抽出时间尽地主之谊。亲自陪同任昆夫妇,要么在书房对弈闲谈,要么带领二人在府中花园赏景。
那感觉,好象不是他二人上门求助,而是知交晚辈上门拜访一般。
乐善人见多识广,谈吐不凡,永安侯更是文韬武略,胸有丘壑。两人相谈甚欢,颇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感。
任昆心里惦记着锦言的小心思,言谈间少不得藏了一分机锋,想了解乐善人更多的过往情况,结果乐善人坦荡至极:
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过去的事,没什么好提的!
其时两人正分庠褐械氖桌旁对弈,锦言坐在一旁观战。
任昆开口:“我有一不请之请,若有失言,先生莫怪。”
“子川但说无妨。”
一番相触下来,乐善人已经知晓他的名字,并直接以字相称。除了将姓氏说成卫外,名与字,任昆并没有掺假。
“这一两日间,应该会有人来接我夫妇……”
任昆话未讲完,管家乐一山急匆匆闯了进来,神色震惊:“老爷,外面来了许多衙门的官老爷,还有兵丁,这是拜帖……是给卫公子的!”
管家不是没见过世面,只是这当官的来得太齐整,州府一级的,文官武官,数得上的大大小小到了个齐!
而且这群人虽然看上去甚是焦急,却礼数齐全,先递了拜帖带了几分忐忑不安在外等候,不敢直接闯进府中。
竟是等着召见的下属姿态。
这卫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任昆接过帖子翻看了两眼,最上头的是平州知府王文博和守备李源的……
将帖子随便往棋盘边一放:“……扰了一盘好棋!这几日多有叨扰,子川要多谢先生相助。”
“子川客气了。”
乐大善人面色如常,“可是来接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