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爱死她偶尔流露的些许任性与蛮横,总之,她想怎么样都好,他只管娇纵着,给她更多的恣意就好。
++++++++++++
只隔了一天,婴子粟就约了任昆见面,婴氏的办事效率令永安侯暗自吃惊加警觉。
他那日所说的以婴氏的能力,不消两日定能查出实情,其中不乏挤兑之意。婴子粟下令排查再到消息从赵地传回京城,花费五六日已令人吒舌,一两日的时间,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但婴氏做到了……
任昆切身体会到隐世家族的能量。据他所知。即便当今皇上使用金字令,这种速度也是不敢想的。
其实没他想得夸张,婴子粟之前正好让人调查赵地,已有了两三日的铺垫,并不是从任昆找他那日才开始的。
“……此番是我婴氏对不住侯爷。除上述补偿外,我们会停止在赵地的经营,直到事情解决。”
婴子粟态度不卑不亢,展示了隐世大族应有的风范,动了永安侯不是重点,重点是婴氏中确实有人违规犯错,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人做的,婴氏这点担待还是有的。
“婴氏,不插手世俗政权纷争。对于此次的纰漏,甚表遗憾,罪魁祸首会押回家族接受处罚,不能交给侯爷。还望侯爷体谅。”
“理解理解!”
任昆扫了眼婴子粟递来的单子,打了个哈哈:“多谢婴公子……想不到在贵族眼中,本侯夫妇竟也能价值千金……”
所谓补偿,是张礼单,最上面赫然列着黄金百斤。
黄金百斤?他任子川缺这个?
他和言儿的命,在婴氏眼中就值黄金百斤?
任昆的心中升起几分不快,本侯给你婴子粟黄金千斤。要你的性命,你同意?
只是他城府极深,心中已有怒火,面上却不露声色:“本侯折了六十名亲卫。都是自己兄弟,抚恤不能少,如此倒也能分担一些。”
婴子粟微顿了顿,略带一丝苦笑:“子川兄说笑了,知道金银不入你的眼,其中倒也有几样好东西。为隐族独有,世间罕见。”
任昆虽心里不爽,也不是真在意东西多少,最重要的是婴氏的这番姿态,当下也敛了心情,笑了笑:“贤弟莫见怪,非是为兄胸襟狭窄,任谁被暗中算计,挨了几刀,又坏了众兄弟的性命,少不得也会有几分怨恨。倒让贤弟见笑了。”
“不知是哪位高人看我任子川不顺眼?个中内情,若是方便外道,还请贤弟透露一二。”
是你们婴氏谁在支持赵王,为何要突然劫杀于我,凶手我不追究了,详情如何,总应该给个交代吧?
婴子粟犹豫了一下:“原因也无其他……世间皆会有的通病而已,子川兄想必已有耳闻,小弟是族长继任者……”
任昆点点头,这个不是秘密,大周少数有资格知道的人都清楚,不知道的就是没资格知道。
“我的亲祖母乃祖父原配,是我父与二叔的生母。她老人家仙逝后祖父续弦,继祖母又生三子,也为嫡子。此番……是三叔家的堂兄所为。至于原因,料子川兄也能猜个大致。”
婴氏虽不参予皇权争斗,但与皇帝关系亲近当然更便利,扶上个听命于自己的傀儡皇帝也不算是异想天开。
虽是继室嫡子,也是嫡子,对于族长之位有些念想是想当然的,最不济金银在手,还能扩大自己这一支在族中的话语权。
眼下大周的情形,要换个姓金的皇帝,必要搬走永安侯这块绊脚石。
“还请子川兄转告陛下,婴氏族规不变,断不会沾染世俗政权。另外,”
婴子粟踌躇了片刻:“这回是婴氏理亏在前,黄白俗物不足以表诚意,族老特有一言让小弟赠予陛下:问长生,不在苍天在大地。还请侯爷代为转告。”
“问长生,不在苍天在大地……”
永安侯重复着,什么意思?
“子川兄不用看我,小弟亦是首次听闻,同样一无所知。”
婴子粟抱以歉然。
“此间事了,小弟就该回返族中,日后不知何时还有见面的机会,敬子川兄。”
“多谢!以茶代酒,这杯是我敬贤弟的,多谢贤弟周旋帮忙。”
任昆是有心人,知道婴氏虽有错在先,亦不愿与皇权起龃龉,但也没必要低头做到这般地步,这里面皆因婴子粟这个继任者的影响,另外,也因为牵扯到他们族内权利斗争,对手的敌人就是朋友。
但他们族中的争斗,若婴子粟不说,他也不会知道,所以,这份情,任昆承记了。
“侯爷客气了,粟这也是为自己,侯爷好了,粟在意的人才好。”
永安侯深遂的眼眸微微眯起:此话怎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