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程走后,时雨也就快速把牛奶喝了,桑姆液出门了。
终究是放心不下有那么一个笨朋友,明明看着挺机灵的。
时雨翘了课,去宿舍找宁画,发现不在,就又打的去了她在外租的房子。到了门前,门没有关上,钥匙还插在锁孔里,黑暗的房间里似乎透着对世界的厌弃。时雨突然有那么一秒钟退怯了,或许说是害怕。
放轻脚步走进去,发现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到处都是拉罐啤酒的罐子,横放竖放,比上次自己家还要乱,幸好宁画没有像那一次一样抽烟,不然自己非把她从楼上踹下去不可,太乱来了,不像话,都多大一个人了,整天为感情寻死觅活,对象还是自己的妹妹。
在一堆枕头里发现了瘫坐在里面的宁画,踢了她一脚。
宁画模糊间睁开了眼,也不顾脚疼和浑身的酸疼,只是见着时雨就哭了,甚至没看清她的脸,突然感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来了,眼泪止也止不住,像开闸了一般,股股的流了出来。
时雨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只有安静的站在那里,什么动作也没有,任着她哭,坚强的人一旦软弱起来,谁都阻止不了,何况是一向坚强的人?
等她哭够了,时雨才去把灯打开,在一堆米白色枕头里,有手机,钱包,凌乱的。一边的桌子倒是挺干净,兴许还在烛光晚餐中,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我该问你发生了什么,还是说,你自己讲?”
宁画咬着下唇,低着摇头,一副不想再回忆的样子,她现在似乎软弱的只想哭,哭就好了,别的什么都不做。
“说吧,说了现在痛一下,以后就没那么疼了。”
“不,不要,两天了,没那么疼了……”
“那你脸上那水算什么回事?昨天发短信给我,不就是让我安慰你么?你又不说,我走了你别哭!”时雨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对任何人都如此。
“你要去找宋程么?”
“嗯。”
“你是真的喜欢她么?这样在一起,不累么?”宁画抬起头,眼神明亮的注视着时雨,那个看起来比自己高大的身影,再想想自己,又开始抽痛了。在一起是对两个人的折磨,也是对周围人的折磨,不是每个人都有暗自舔伤口的勇气的,因为越舔,越清楚的感觉到了疼痛。
“我叫你说你的事,你说我和她干嘛呢?我们好着呢。”时雨抱着胸,把身子挺直了,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们的喜欢有根据么?你们认识多久了?在一起又多久了?了解对方多少?甚至,她哪里会让你喜欢,你想过么?”
面对宁画突然硬朗的话,时雨快遭不住了,“一见钟情不行么?现在喜欢不就好了,以后慢慢了解……”
“呵!一见钟情?所有一见钟情的爱恋都是不负责的,说难听点就是颜控。就凭那点姑且称作“喜欢”的感情,你就能倾尽一切去让你们在一起么?能放弃么?家人、朋友?”
宁画情绪激动,话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她不后悔,她只是在提醒时雨,提醒自己的朋友,太难了,一切。自己是过来人。
时雨沉默了,不是被宁画的咄咄逼人的话而弄得沉默,而是因为为自己找不到理由反驳她而沉寂。
“时雨,你知道么,前天,墟,哦不,是宁绘,她不让我叫她名字了。她这几天一直住在我这里,从回国后就这样了,那天,她突然叫我早点回家,我应了。回家时,她安静坐在餐桌旁,拿着西餐刀,一直傻笑。”
“我慢慢走过去,她看到我,脸上绽放更傻的笑容,我像平常一样的,摸摸她的头,可是她突然就靠过来了,一手蒙着我的眼睛,感觉她越来越靠近,我的心都控制不了了,一切像是崩离了,知道么?她妈妈怀着孕,嫁给我爸爸,第一次看到秦阿姨的气候,我就特喜欢那圆滚滚的肚子。十多年的喜欢,再也掩藏不住了……”
宁画本来快干涸的眼睛有再次被侵湿,“唇齿相触碰的那一刻,我开心的不得了,可是下一刻,就陷入地狱了,门开了,那时我进屋忘了关门,秦阿姨来了,墟一回浦东就没回过家,一直待在我这,正好那天她出院,来看看墟……”
“所以,是秦阿姨让你这样的么?”时雨忍不住问了,自己最不想面对的先发现在了自己的朋友身上,自己竟然也感受到了同样的逼迫……
“没有,哪能呢,怎么能让秦阿姨操心呢,我……想做一个乖女儿,所以,只能做一个坏姐姐了吧……”
“你?”
“对啊,我推开她,哪怕还有我迷恋的味道,对了,我还扇了她耳光,……我,怎么能打她呢?”
“白痴,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琢磨。”时雨理了理头发,像是在理着自己混乱的思绪一般。得先走了,不然自己就真的会动摇对宋程的喜欢了。走到门口,才又说,“我希望你收拾好心情,明天还是一个恬静的你,既然那一耳光都宣示着你放弃了、抛弃了宁绘,你就不应该消沉,你这样,不过是在拖延罢了,这更是一种不负责。”
“哐——”门关上了,世界也像隔成了两块。门里门外都不一样。
宁画摸摸地上的枕头,这是自己为她选的,其实,打了宁绘之后,自己恨不得把自己手剁了,宁绘也是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过,直接把枕头一股脑的摔自己身上,踉跄的摔倒,不同的是,这次宁绘没有紧张的追上来,只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