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躺着也中枪啊(这话,是从杏儿那里学来的,她时不时的,会从嘴里蹦出一个新奇有趣的词汇)!
司徒大人正跟沈阔比赛吃榛子,冷不防听到这句有点点埋怨的话,不禁抿嘴笑了。也不搭话,就当没有听到,依旧手勤嘴快的跟沈阔争抢着大个一点的榛子,玩的不亦乐乎。
“这是俺滴,这是俺滴!你一个大人,又是堂堂的知府,居然跟奶娃儿抢东西吃!”沈阔抢不过司徒长风,就干脆一跺脚,小嘴一扁,张嘴就喊了起来。
叫你抢,叫你可劲的吃!我这一喊,看你还好意思不?这下,丢脸丢大发了吧?
沈阔小朋友很不厚道的在心里嘀咕。
这一喊,果然,把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司徒长风傻眼了,只好讪讪的笑道:“各位,俺这是逗这奶娃玩儿的,大家不要当真啊!俺再嘴馋,也不会当真去抢小奶娃的吃食,这点节操,俺还是有的!”
情急之下,居然满口都是靠山屯的土话,“俺”来“俺”去的。刚才,在跟小奶娃沈阔的“对抗”之中,这小奶娃就是满口的“俺”字,搞得他也被传染了。往远一点说,他在篱县做县令大人的时候,就时常往靠山屯跑,跟乡亲们聊天的时候,也学了满嘴的土话。
说“俺”字,其实说得非常顺溜,甚至比杏儿还要顺溜许多。杏儿是穿越人士,即便在小的时候,在靠山屯生活的日子里,她也不常说“俺”字,有意识的带着家人,“学”说官话。
杏儿听了,觉得好好笑,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的笑了:“哈哈,司徒大人啊,你挺靠山屯的嘛!”
沈阔已经捧着一个小藤果盘,迈着小短腿,走了过来:“娘亲,您最喜欢的香榧跟榛子,俺从那个贪吃的知府大人那里抢了一些过来,给娘亲吃!”
“好孩子,知道心疼娘了,真是个乖宝宝,娘亲喜欢!”杏儿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乐呵呵的笑着,狠狠的赞扬了儿子好几句。
心里却有点犯愁,不禁发愁:这孩子,怎么在靠山屯住了十几天,就满口的靠山屯的话了?这回去京城,一开口,跟他要好的小朋友,能听懂么?
沈阔笑米米的抓起一把榛子,放在了父亲的面前:“爹爹,剥榛子,给娘亲吃!”
啊?这是什么情况?
司徒长风瞪大了眼睛,目光炯炯的看看沈阔,又看看沈捷,再看看杏儿。满眼的,都是震惊。
沈旷刚好走了过来,见他这个样子,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吃惊啥啊?这榛子不好剥,爹爹武功卓绝,给娘亲剥点榛子,有啥大惊小怪的?倒是你,刚才的事情,还木有跟你攀扯清楚呢!你就是跟我弟弟一个小奶娃抢吃食了,敢做不敢当,不是啥男子汉大丈夫!”
“哎呦喂,这家的大人小孩,嘴巴都这么的厉害,一个个都是惹不起的主!”司徒长风仰头望天,抚额长叹,一副“我的心受伤了”的样子。
沈旷又语出惊人:“哎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一个堂堂的知府大人,居然当众作这西子捧心的样子,恶心不恶心啊?”说完,小嘴巴一瞥,甚是不屑的样子。
我叫你装!敢暗恋我的娘亲,明明都已经娶了妻子了。可是,还忍不住会偷看一下我的娘亲,那目光里居然有着柔情。哼!还以为大家都不知道,连我这个小奶娃都看出来了,自然还会有人看得出来!
沈旷就觉得,父亲和燕无双,应该都看出来了。
母亲是个心里很纯净的人,她没有把男女大防看得很严重,对于司徒长风、泰大人、燕无双、许悠然这些人的来往,都非常的坦然,也非常的磊落大方。父亲也是个胸怀宽广的,竟然也并不在意,或许说是极其的信任母亲,也对他自己很有信心吧?
不过,沈旷小朋友,就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司徒长风,决定要好好的捉弄他一次。13acv。
可怜的司徒长风,被沈旷的话儿给震住了,尴尬无比。
如果他知道沈旷的心理活动的话,一定会大呼三声:“冤枉啊,我冤枉啊,我冤枉死了啊!”
是的,其实他确实挺冤的。这么些以来,他确实暗恋杏儿,可是他从来就掩饰得很好,更没有跟杏儿告白过,连暗示都木有,好不好?他喜欢杏儿,但是从未想过要去破坏杏儿的幸福,就在心里偷偷的喜欢一下,也不行么?
沈捷板起脸孔,训斥道:“沈旷,没小没大的,司徒大人也是你一个小奶娃可以取笑的么?立刻跟大人道歉!”
“我没有错!”沈旷的倔强上来了,一扭脖子,别开视线,去看窗外的那丛火红的杜鹃花。
沈捷顿时大怒:“既然如此,今天晚上不准吃饭,罚抄三十个大字!回到京城,在祠堂跪一个时辰!”
沈旷就很傲娇的撇嘴,满不在乎:“不吃饭就不吃饭,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三十个大字,我也不怕,就当是练习本领好了!跪祠堂一个时辰,我也认了,就当是给祖宗磕头请安!”
这,这小屁孩!这话,是两岁的奶娃娃说得出来的么?说他不是神童,不是观世音坐下的弟子,谁信啊?
一屋子的人,全都惊呆了!
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