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离情难诉为了能守住这一刻,哪怕身死后灵魂只能入地狱又何妨。世上便有他这样一个人,为了心中片刻的温暖,而一生执着。
他的身旁,丹夏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那样的男人,确实生来便应立在绝顶之颠,至于他未出口的话,她也能猜透几分。他在担心她。
虽然觉得他不必如此,可她还是觉得心头暖了些。
偶尔相识,换来真心以待,她是幸运的。可遇到她,却不一定是他的幸事。
那之后,一连数日,北夜涵没有再出兵。丹夏也乐得清静,每日在郡守府里与狄晖过过招,与云涯研究研究战术,按时间算,北夜灏应该己兵分两路,到达开阳与南阳。如果一切顺利,不出三日,北夜涵便会接到消息。这场仗,终于快要真正的结束了。
此仗胜利之时,便是她离开之日,秋寒月那男人恐怕己经等的不耐烦了。丹夏庆幸秋寒月很守信用,他说给她时间,便真的给她时间。由始至终,她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寒月楼的消息。似乎那个在人们印象中神秘的所在离奇的人间蒸发了。
很快,到了九月初十。这一天,是北夜灏的生辰,灏帝今年的生辰有些寒酸,只能在急行军中度过,不由得,她想起去年北夜灏的{一本读}{小}说 3生辰,那碗冒着热气的长寿面,那囫囵吞面的男人,她从未见过连吃面都可以吃的这么斯文的男人,哪怕她要求他一口吞掉一碗面。那时候的他,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那是从心底深处滋生的笑意……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在渐渐离她远去。
想到这些,她有些心烦意乱。在与狄晖随后的过招中,错手将狄晖‘装扮’成了国宝熊猫。
在与云涯说话时也是错漏百出,最终,云涯决定还是与小白‘聊天’更亲切些,便抱着小白弃丹夏而去。
人都走了,诺大的院子似乎只有她一人,她不由得自问,她这是怎么了?只是那男人的生辰而己,她为什么这么心浮气躁,甚至让云涯看出异样。
想起刚才云涯离开时,那微微失落的眼神,丹夏一声长叹。
这种心情一直到晚膳时分。以前每晚,她都与云涯与狄晖一同用饭,非常时期,也没那么多讲究,何况狄晖即能请教丹夏武学之事,又能与云涯畅谈星相占卜。可是今晚,二人很有默契的决定放丹夏鸽子。诺大的餐桌,除了她自己,陪伴她的只有影子‘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为什么,她感觉这么孤单,阿碧不在了,阿绿离开了,诺大的世界,她在意的人都在渐渐离她远去。
这算什么,悲春伤秋。似乎自从来到这里,她的人生便一直是庸庸碌碌的。难得有平静的时候,就算现在,也只算是忙中偷闲。她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她把一切都深埋在心底,可她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坑压能力,心里的东西越积越多,这就好像是电脑的硬盘,东西太多了,运行速度自然缓慢,时间久了不清理,便会出问题。她以为她可以把那些都忘记,她以为她己经放下一切,至少她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可是,没有……
她在意阿碧的离开,在意阿绿受到的伤害……
在意秋寒月因她而失去的一切,在意云涯的付出,也在意他的……欺骗与伤害。
人无完人。
云涯对她说过,就因为这些‘在意’,她才是她……很有道理的话,却只能安慰她,不能令她真的那么洒脱。
尤其是经历过战争,她觉得自己这些悲春伤秋的小情绪实在太林妹妹了,这根本不像她的风格,她应该是那种‘你既然不在意我,我何必在意你’的人。举起酒杯,仰头,满饮,任辛辣味道在口中蔓延。那种刺激味道过后,是淡淡甜的回味。
“女人,想喝醉吗?”树阴下,一席白衫飞转。丹夏抬头,看到树梢上那潇洒的人影。
“阿月。”丹夏愕然。
“干嘛这么吃惊,今天这样的日子,我肯定会来看你的。”秋寒月从树梢飘然而下,青丝飞舞,衣衫相应,真真是个谪仙样。
“今天这样的日子?什么日子?”难道他知道北夜灏今天生辰,才一想,丹夏便将这个想法否定了,就算知道,秋寒月与北夜灏的关系也没有好到为彼此庆生。她喝了些酒,头有些微晕,便这样眨着一双朦胧的子看着秋寒月,那样子,让秋寒月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恣意怜爱,握了握拳,努力将心中想法压下。
“怎么?连自己的生辰都忘记了?”秋寒月不客气的拿起酒坛,将丹夏的杯子斟满,随后一仰头……丹夏那些微的酒意早被惊醒了,现在看到秋寒月这么不客气的用她用过的杯子喝酒,张了张口,无法接话。
她的生辰?
她哪天生辰?她努力想了想,似乎真的不知道,过去的两年日子过的实在太艰险了,她似乎从没想过自己哪天过生日,阿绿也从未提过。不过她记得她刚到之时,苑帝提了下,似乎她刚过完十六岁生辰,而那时,是三月。以此推算,她的生辰不应该是此时。
“阿月,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辰?”
“只要有心,万事不难。丹夏,想要什么礼物,只要你说,我一定送你,哪怕你要天上的月亮。”秋寒月心情不错,与丹夏并肩而坐,轻轻握起丹夏的手,指向头上明月。那语调,柔的能化成水。
丹夏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将身子退了退,秋寒月的手一僵,佯装不在意的再次斟满酒杯。“怎么,难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