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珠从石凳上站起来,腿有点麻,顺势依偎在云世伟的怀中,他的一双大手把她揽住。
她打量着他,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目前还看不出什么,但加以时日必然是顶天破地的男子汉,敢作敢当的大丈夫。未必会比云世一和轩辕宗之差太多,她拭目以待。
阮珠唇角露出温婉的笑容,踮着脚尖,仰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亲。
云世伟眼神一片深情,回吻了一会儿:“媳妇,天气冷了,我送你回屋。”
他双臂一抬,把妻子横抱在怀里,向园子外的通道走去。这时,远远的地方有有声音传来,微一细听,枯败的花丛那边暖春和暖情在争执什么。
云世伟觉得奇怪,脚步放轻,走近些了,看见暖情衣冠不整的跪在地面哭得涕泪纵横,一面哭一面向暖春求着什么。
暖春站立对面,一脸厌恶的别开头。
在他们几步之遥的一棵芙蓉树后面,隐隐呈现女子的赤/裸身影,正在忙乱地往身上套衣服。
暖春指着地上跪的暖情痛骂:“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做出这种恶心事来,亏你还是大小姐的通房,太不知羞耻了。”
“暖春哥哥,求你放过我一次,这事万一捅出去,被大小姐知道我就没脸活了。
“亏你还有脸提起大小姐,当初你全家逃荒来到渝州要不是老爷好心收留你们,早就饿死路边了。十岁那年你病得快死了,连你爹娘都不舍得花钱救你,是大小姐出银子请大夫把你救活。从小到大我们跟着主子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最好的,每月的打赏只有增多从来没见少过,自己用不了还拿去贴补家用,连爹娘弟兄都跟着脸上有光。可你呢,你简直是狼心狗肺。”
暖春和暖情的亲人被阮子旭去带去了澜州开铺子,阮子旭北上蒙古买马,铺子和仆人都归云世一打理。若是暖情的爹娘知道儿子身为大小姐的通房,却做出有辱门风的淫/荡事,一定会气疯。
“我知道,我不是人,我没良心,可这事万一被捅出去,我和奶娘的下场是要被沉塘的。暖春哥哥,暖春哥哥我求求你……“暖情大哭起来,跪着往前爬了几步,抱住暖春双腿:“咱哥俩从小一块长大,你也不想看着弟弟死的那么惨吧!”
暖春话音不自觉的放软:“就算大小姐念着多年的侍奉不把你沉塘,但我就奇怪了,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你怎么能有脸活下去?”
“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暖春,你不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你没尝过那种滋味……”
“滚开!”暖春满脸通红,一脚踢开抱住他那双手,大声道:“别跟我说你们那些龌蹉事,你真让我恶心。”
云世伟横抱着妻子,一脸阴沉的走过来。
暖春和暖情感到有异,转头看见表少爷和自家主子,都惊的说不话,暖情更是面无人色。
阮珠的眼神落在芙蓉树后面的人影,不带情绪的言道:“你怎么还好意思还躲在那儿,要我让人拉你出来吗?”
过了片刻,奶娘从芙蓉树后面的枯败花丛里畏畏缩缩地走出来,双手系着腰带,满脸羞愧,低着头不敢作声。
云世伟看到却妻子眼眸中的一缕黯然,想着她腹中怀着孩子,不免忧虑:“媳妇,别跟这些奴才怄气,宝宝要紧。暖春你去叫小三子带几个小子过来打这两个奴才一顿板子,再关进柴房,明一早叫下人拉去沉了护城河。”
暖情吓得脸色死灰,张大嘴巴,连说话也忘了。
奶娘则发出滔天地哀嚎:“不关我事,是暖情勾引我的,他是个贱蹄子,我是无辜的。”
云世伟嫌恶地转过头,抱着妻子大踏步子走向花园出口。
回到怡心居,阮珠坐在美人榻上望着窗外发呆,古代淫/荡是一项可怕的罪名,但实际每个人心里都有淫/荡的因子,胆大的人把它变成现实了。
暖情是她的通房,丢了主人面子,按天楚国法律乱棍打死也不屈,反而有人拍掌叫好。但以她后世人眼光看待问题免不了心虚。
一个担了虚名的通房有追求爱情的权利,若按古代规矩她的想法显得幼稚可笑,但西楚霸王也有妇人之仁的时候不是吗?
“曲高,你去告诉小三子一声,把暖情和奶娘带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喳!娘娘,奴才这就去。”门外侍立的曲高行了个礼,赶紧跑着去了。
轩辕宗之自从打死了陈管家在下人中间起到了震慑作用,岐王府下人见到王妃比见到自家王爷还要恭敬。都明白王爷爱妻如命,惹到了王爷顶多挨顿板子,惹到了娘娘就可能被王爷消掉脑袋。
这些下人中间有一句话悄悄流传,宁可得罪王爷,不可得罪娘娘。
“媳妇,你心软了?”阮世伟是土生土长的天楚国百姓,不认为杀了两个犯了错的下人有何不对,入了军职后最重要一项就是练习胆量。他曾经在校场亲自挥刀斩杀了十一名赤眉军的俘虏,杀第一名手都是抖的,硬起心肠杀了第二名,第三名……等到杀了最后一名什么感觉都没了。
他现在只重视自己在意的人,不相干的人已经不需要关心。
阮珠用手托着下巴,眉眼未抬:“他们没触犯到我的利益,赶出去就算了。”
云世伟很不理解:“什么叫没触犯到你的利益,那败坏了你的声誉算什么?”
阮珠知道跟他说不通,慢说他,就是轩辕宗之和云世一也不能理解。
暖情和奶娘被太监拖到门口,往地上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