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流:“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现在不敢贸然乌由,那地方很麻烦也很危险。”
一直没插话的清尘有些生气的说:“小白哥是好人,从来不主动与人结仇也不害人,竟然有这么多人要欺负他!”
宣一笑侧脸看她:“世间就有人以欺人为乐亦以欺人索利,且被欺者一朝张扬得意也未必不会欺人,此二者皆可恨,否则我等修行人又何处谈超脱?……清尘姑娘,你对世间可有怨言?”
清尘:“怨言?紫金枪就是我的怨言。”
宣一笑:“世人心性如此者如过江之鲫,大多数并无机会实行恶迹,一杆紫金枪能杀多少恶人?若错开杀戒你也是欺人性命,再者你若没有一身武功绝学又当如何?弃神通离贵贱忘强弱,仍能道心不失,言行如一,方算境界有成。……世间之道,非我等三言两语能尽,历代先贤教化无非因此,人既为万物之灵不同丛林qín_shòu,可修行而已。……所谓修行广义,并非我等隐世枯坐,而是世间众人皆修正于行止。”
白少流:“多谢指点,听宣掌门一席话,更觉此生有幸,此身有责!”
宣一笑:“有大成就者,出入世间无别,有小神通者,入世出世皆难。你也不必谢我,这些道理大派修行弟子谁都曾听闻,能不能证悟那就是修为境界了,我也不敢说能。……我刚才所说的怨言另有所指,清尘姑娘,你可曾怨恨过我等昆仑修行人不出手帮白少流?”
清尘:“怨恨昆仑修行人干什么?他们又没欺负小白哥!我谁也不怨恨,只问谁有没有罪!”
宣一笑:“好犀利直透的性情!……白师弟,你呢?”
白少流:“没有怨恨只有感激,不过我有些疑惑,却说不出来。”
宣一笑:“你的疑惑是关于乌由之乱吧?你不明白昆仑修行界怎么并无大动静?”
白少流:“谁闯的祸谁解决,实在也不关其他高人的事,谁也不欠谁的。但是教廷显然是冲着志虚国来的,已经把昆仑修行人当作对手,只是没有挑明罢了。”
宣一笑:“你不明白梅盟主以及昆仑高人是怎么想的?我也是大派掌门之一,其实梅盟主的想法大家都清楚,我也拥护。今天你既然提到了,我就多说两句吧。”
教廷以及西方世俗利益集团跑到志虚大陆来,目的并不是一定要和昆仑修行人为敌,无非是来掠取世俗间的利益,来的可不是上帝,而是带着上帝心态的利益集团。不论他们的行为给志虚国带来的是好处还是坏处,这些都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如果志虚富足对他们有利,那就不反对此地富足,如果志虚战乱甚至毁灭对他们有利,那就挑起战乱甚至将此地引向灭亡。
和这些人打交道很麻烦,按照志虚世俗的传统,一般的做法是求同存异,有共同利益可谋求才能交往,如果失去共同利益或者对方认为自己能取得的利益大于共同利益,志虚人不让步只能起冲突。世俗间如此,只是很多人身在局中看不明白。昆仑修行人看得明白,知道和这些人没什么好谈的,根本不愿意搭理。
有些人可能会误会,如今世界,志虚大国不应再闭关锁国,改革开放才是出路,事实也确实如此。但是有一点,怎么做在于自己,曾经的落后不是因为没有得到外人的帮助,而是自己犯了太多的错误以致一再被人所欺。强大到有利可求自会有人来求,柔弱到有利可欺自会有人来欺。
有些客人,你不请他们来他们自己也会登门的,只是用不同的的方式而已,关键在于怎么做对我们有利又无伤彼此。不用考虑他们是怎么想的,因为有共同利益自然有交道可打,没有共同利益前来强求也不必客气。很多志虚国人看不透这一点,因为他们无法理解西方基督文明的思维方式,甚至感到不可思议。
比如志虚人大都有传统的大一统思想,这片相对西方封闭几千年的庞大土地上,不同的自然环境、不同的风俗习惯、不同的民族信仰十分复杂,几千年来虽然多有战乱,但基本上都保持了一个融合同处的大国度的格局。这在西方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这样的国度在历史长河中早就该分崩离析不可复合了,事实上经过很多次短暂的分裂,志虚国最终都回归了大国度的多民族统一。
然而西方掌利集团却认为一个强大而团结的志虚国不符合自己利益,从未放弃将志虚国分裂为几个部分的计划,从而达到分化控制的目的。很多志虚人难以理解,团结共处的境界应是志虚传统思想所推崇的美德,为什么有人要破坏呢,西方国家自己民众之间不也这样宣扬吗?志虚国人和睦相处,碍着别人什么事了?既然想劝,为什么不劝更和好,而一心一意要劝更仇视呢?这其实体现了东西方文明思维方式最根本的差异。
教廷派特使见昆仑盟主,一直想展开“谈判”或“协商”,这是他们对待另一股强大势力最习惯的做法,但是昆仑修行人的态度很明确——没什么好谈的!西方教廷以及他们的精神追随者进入志虚大陆,用意在世俗间牟利,梅野石总不能和他们协商怎么分自己国家的好处吧?这些事也不是昆仑修行人有必要商量的。
但修行人出入世间,志虚大陆又是立足根基,教廷的行为如有所祸乱就得干涉。所以梅野石的态度很明确:你们做什么我不管,比如传教、做生意、开学校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