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很有勇气,只是因为他人比我更无助”我默念着这句我带兵当班长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战场上养成的习惯多次让我在复杂的环境中做出正确的判断,因为慌乱往往带来死亡。
“钱掌柜,保护好a”我看钱掌柜也吓得不轻,就重重的拍了他肩膀几下,我以前经常这样鼓励班里的士兵。也不知道是我的拍打给他力量了,还是他意识到自己要保护心爱的女人,反正勇气又回了到他身上。我们一口气封好了所有的门缝窗缝,在满屋的大蒜味中瞪大眼睛竖起耳朵寻找可疑的地方。
房间里静的吓人,只有三个压抑的呼吸声。突然,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咯,咯”的声音。像是平时下水道有些堵或者水流到最后时的声音,我赶忙飞跑过去察看情况。到卫生间一看,只见由排水孔的地漏那往上冒黑水。那水可真叫一个黑,让你误认为那几乎是个黑窟窿。这个黑窟窿越来越大,扩大到脸盆大小的时候。有个人头从黑水里冒了出来,就像下面有人托着脚把它托上来那样,直直的冒了上来。定睛一看,正是那天在楼梯里差点掐死我的厉鬼。和照片上的刘晨长的一模一样,只是面带死气煞气杀气凶气,反正就是没有人气活气。
我可不打算老老实实的等它整个从下水道钻出来,然后再拉开架势和它对掐。在敌人集结过程中给予打击是军事战争中的不二法门,想到这儿我一瓶蒜汁水就迎头浇了过去。它像个被水烫到的狼似的,呲牙咧嘴带着痛苦的表情继续向上冒。头整个露了出来,已经升到了脖子。
“他妈的,果然更凶更狠更强大”拿出朱砂炮点了一个我扔了过去,之前我们做过一些处理。除了炮药里混上了朱砂之处,引线也剪短了一些以便快速引爆。
“刚”的一声震得我有点耳鸣,在卫生间窄小的空间里朱砂炮格外的响。和产生的效果相比,耳朵里这点嗡嗡声还是很值得。那个冒出来的头被炸的一歪,眼看着有效我还能不加量?立刻点了几个粗的扔了过去,我闪到卫生间门外以防被震伤耳朵。
“刚,刚……”几声连响之后我再探头去看那滩黑水已经不见了。我连忙去客厅看那平放在桌子上的定鬼针,此刻的定鬼针再也不是平时的那个放在猫毛里的牙签了。猫毛都膨胀开来,把槐木签顶了起来。槐木签中间是手表上那种转轴装置,这时候木签的细头正在颤巍巍地抖动着,转动幅度并不是很大,估计那厉鬼正在楼外面找突破口。
突然,定鬼针来了个大掉头,指向了钱掌柜和a所在的主卧。“怎么回事?,主卧所有的窗子都用蒜汁封好了呀?”来不及细想我就蹿到了主卧,钱掌柜和a正趴在连着卧室的大阳台向外看。在我这个角度却看到,就在他俩身后右侧墙上的空调出风口,一股浓的像是空中飞舞墨汁般的黑雾飞快地钻了进来。
“小心”我大喊一声,挥手把手里瓶子中的水洒向那团越来越多的黑雾。但只是让那股黑雾散开了一下又迅速扩大,钱掌柜点了个朱砂炮,数了两秒扔向空中的雾团。黑雾团被炸散后再次聚到了一起,这次是直接聚成了逐渐清晰的人形。
“小……小晨”a看着那聚成的人形喊出了它生前的名字。但那个厉鬼用陌生而且充满仇恨的目光盯着a的方向,如果鬼经上记载不虚的话。它此刻应该只能感觉到强烈的恨意和杀意,其它什么都不会感觉到的,更别说是别人叫它生前的名字了。
只见它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a,后者被吓得躲在钱掌柜身后,抱着钱掌柜浑身都在发抖。
钱掌柜左手揽着a的肩,右手拿着打开瓶盖的塑料防止那厉鬼冲上来。嘴上也不肯闲着,对我喊:“猴子,你愣着干什么?等它请你喝茶么?”
我被气出火苗了,这小子自己装英雄抱着美女在那里揩油。却叫我冲锋陷阵对付这东西,不行,下次我必须要和他换一下,想归想,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先把眼前这个索命厉鬼打发了再说。
点了手里的朱砂炮扔了出去,但那厉鬼像是知道了这东西的威力。身影一晃就躲到了卧室的另一边,炸开的朱砂炮没能伤到它。接着它的反击就跟了过来,只见它把‘手’一挥,屋子里的小零小碎像被一只只无形的手扔向了我们三人,什么镜框、水杯、台灯,这些东西个头都不大,但速度都很快,杀伤力都不小。
钱掌柜把a护在身后,从阳台操起了根晾衣杆挡着冲他俩飞去的东西。我则左躲右闪同时企图还击,刚想扔个朱砂炮过去,空中“乌”的一声飞来了一瓶红酒。a这个女人有点喜欢玩小资,家里有不少上等的红酒,前几天开了一瓶让我和钱掌柜喝,我随口说了句“真涩,没有二锅头好喝”就被这两个家伙狂鄙视了一通。
此刻这些名牌红酒正像手榴弹般在空中向我飞来,低头闪过了一个又侧身让过了一个。但第一个在墙面上摔开了花,碎玻璃和溅出的红酒把我后背浇湿了大半。跟着就感觉脖子火辣辣的疼,回手一摸半个手都是血。原来被碎玻璃割了个口子,又被红酒这么一浸开始钻心的疼。看到自己挂彩我不由得火冒三丈,从背包里摸了个大号二踢脚出来准备给这东西点颜色看看。
谁知道点了几下却点不着引线,原来这个‘朱砂二踢脚’在背包的上面,被刚才大半瓶红酒把引线浸的完全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