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以为自己偶尔吃一次觉得新鲜所以才有这种效果,想必这些船上的船员天天吃这种东西应该早就腻了,但一看其它桌上菜盘汤碗的情况也差不多,那些船员吃的好像更干净些,连菜汤都泡着米饭吃了。
一打听才知道,船上几个月前才请了个厨师,船长老张叫她晓红,船员叫她红姐。烧鱼堪称一绝,这些菜都是她一个人烧出来的,而且这个红姐还兼随船医生,谁是要有个头疼脑热拉肚子什么的都去她那里拿药。也正是这两个原因,才让船长同意她在船上工作,因为按很多地方跑船的风俗,女人是不准上船的。但老张带着“文登”号全球各地港口都跑,所以思想稍微开放一点,用他的话说是:“这年头男人都能生娃,为啥女人就不能上船”
我们几个一起吃过饭回去,路过金梨花的房间时,看到里面有个中年妇女正在端着一碗鱼汤喂一个男孩儿喝。那小男孩儿十多岁的样子,脸色苍白、头发枯黄稀少,看上去有点面带病容。那妇女正在一小勺、一小勺地喂他喝汤,小男孩喝一口就皱一下眉,看样子不是很喜欢喝,中年妇女就劝小男孩儿说:“你最喜欢吃鱼了,多吃点啊,吃饱了妈妈就让你打游戏”
我旁边的伊万吞着口水小声嘀咕说:“他不喝给我吧”
金梨花指着正在喂汤的中年妇女说:“这个就是红姐”原来她俩同住一个房间,也是船上唯一的两个女人。
除船长老张外,船上还有50多名船员,其中有四个骨干力量。分别是老张的两个儿子和两个侄子,这四个家伙年龄差不多都刚刚20出头,正是初生牛犊意气风发的阶段。每个人块头都不小,有点像武侠某某门派四大护法的感觉。
晚后老张的两个儿子,也就是船上的大副和二副,带着我们四处逛了逛,由于我们半路就下船所以他们也不用对我们防备什么。带我们看了看底层货仓里那些走私的名贵跑车,这些每辆几十基至上百万美元的豪华跑车,很受菲律宾有钱人的欢迎,所以利润非常高。不过老张他们只负责运输,并不染指这些生意。而且之前就听老黑队友说过,老张人很谨慎,毒品和军火类的东西,出多少钱他也不让上船。
船上的生活对平常的都市人来说,一开始是十分的新鲜,到后来就开始变得有点无聊,平时这些船员两班倒干活,也没人理我们。我们每天的事情就是一边躲在房间里擦枪扯淡,一边盼着到开饭时间好能吃到红姐做的鱼。
货船在行驶中会时不时抛出一个拖网,在海里兜上几个小时,拉上来后里面满满的都是各种鲜活到乱跳的海鱼,船员会挑比较好的送到厨房里,当天就会冒着热气端上餐桌。有几次红姐甚至用辣白菜加蒜泥做出了金梨花的家乡菜,硬是把这个女杀手吃出了童年回忆,一个人怔怔在甲板上开始想家。
除了这两件事儿以外,我们就是偶尔逗逗红姐的那个不太爱吃饭的儿子,叫阳阳的小家伙。他不像其他10多岁男孩子那么调皮,比较喜欢安静地看书或者打游戏,要么就是用船头甲板上架着的天文望远镜,看远处的小岛礁石或者夜晚的星星。但自打我们上船后,他最喜欢的事就多了一件,缠着驴哥给他讲故事。
这驴哥自称是博士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不过知识实在是丰富到让人佩服。天文地理,自然历史,没有他不能陪阳阳侃的,连我有时候都听的一愣一愣,再加上长时间的宅男生活把驴哥也练成了电脑游戏高手,两个人时不时的还联机对战一下。只不过隔一会儿,红姐就会满船找他,叫他回去吃药,真搞不懂这孩子每天要吃多少药,搞得身上都是一股子药味,怪不得他不肯吃饭,天天光吃药都快吃饱了。
上船之后的第9天,离驴哥他们上次走的航线已经不远了。大家都把武器保养了一下,准备过两天换小船。弄好枪之后,我就到厨房帮忙切菜,想顺便从红姐这儿偷学两手做鱼的绝活儿,回去在三媚和钱掌柜两口子面前显摆一下。伊万和老黑在房间里比赛组装手枪,每局100美元,老黑已经输了1000多了,还在咬着牙不肯服软,声称自己下一局肯定赢。
突然之间,船上突然铃声大作,厨房的扩音器里传来了老张的声音:“发现海盗,所有休息的船员立刻到甲板上集合。”分布于船上各处的扬声器把他的声音传到了每个角落,所有船员都紧张起来,红姐立刻扔下手里鳞刮掉一半的鱼,急忙跑去找自己的儿子。
我也扔下菜刀跑到了甲板上,看到老张带着的两个儿子和两个侄子,正在组织船员准备应付海盗。
老黑和伊万也跑了上来,后面跟着不急不慢像在散步的金梨花。
“这船开到哪儿了?索马里还是马六甲”老黑一付很熟悉情况的样子。
听了老黑的话我也觉得奇怪,现代海盗有很强的区域性,什么时候他们也跑到这片海域抢劫来了?
我接过伊万递来的望远镜,调节好后看到了在东南方向出现的小黑点,让人惊讶的是居然不只有一艘,看样子最少4,5艘汽艇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