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蝶推开门,踱步出去,只见蒯华笙正站立在长廊口。
“老爷,小姐现在已无大碍。”恋蝶颔首一礼。
蒯华笙侧过身子,正对着恋蝶:“你先下去吧,我去看看她。”
“是。”恋蝶规矩的侧身一旁,让蒯华笙先走。
恋蝶瞧着蒯华笙离去的背影,觉着满是沧桑。一丝微寒的春风吹来,闺房旁侧的茉莉花叶蔓轻轻晃动,屋顶上大红的灯笼也摇摇摆摆的。
“吱嘎!”一声,蒯华笙推开颜墨婉闺房的门,踱步进去了。
“墨婉……”
“老爷。”颜墨婉见着是蒯华笙立即起身,颔首一礼,就像是府里的丫鬟婆子见着主子行李般。
蒯华笙紧忙踱步过去,扶住颜墨婉:“墨婉,是我对不住你。”
“老爷千万不要这么说,墨婉自小命苦,入了劫匪的窝,能被蒯老爷带回府里无忧无虑的长大,是墨婉的福气。”颜墨婉一边说着,一边摸着眼泪。
“墨婉,在蒯府,你就是我的女儿,做父亲的哪有不心疼自己女儿的。”蒯华笙抬起左手扶了扶自己的眼睛,紧眉道。
墨婉抬起头,双目溢满泪水,认真的瞧着蒯华笙,蒯华笙怜惜的目光望着颜墨婉。
“墨婉,如今出了这事儿,我一定会让庹鹜宽给你一个交代,给咱们蒯家一个交代。都怨我,昨儿不该语气太重……”蒯华笙抬起头,双目微微发红,面色凝重,双手紧紧的抓着拐杖。
墨婉抬头,瞧着蒯华笙自责的表情心头又软了下来:“老爷断断不可这么想,这都是墨婉的命。”
蒯华笙瞧着颜墨婉倔强的面庞,心头甚是怜惜:“你先歇着,我一定让庹鹜宽给你一个交代。”
颜墨婉瞧着蒯华笙,觉着站在自己跟前儿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就是自己最最亲近的人。
“老爷,我没事,庹鹜宽没对我做什么。”颜墨婉细声说道,蒯华笙脚步坚定,推开房门踱步出去了。
庹家宅邸
一大早庹家的丫头婆子都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庹家大少爷又要纳妾了,听说还是蒯家的绣娘颜墨婉。
李连芳在偏厅,瞧着庹鹜宽正欲出门,紧忙上前拉住他:“大爷,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总该告诉我这个当家太太一声儿吧。”
庹鹜宽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扭头瞧着有些动怒的李连芳:“你才消停了几天,又开始找事儿了。”
李连芳心头一凉自己在自己丈夫心里,原来是这样的人:“大爷,你别跟我装蒜了,你是打算把那个女人娶进庹府才告诉我吗?”
庹鹜宽心里有些反感了,抬头弄了弄自己上衣的盘扣,紧眉道:“哪个女人?”
李连芳双手抱在胸前:“颜墨婉那个贱人!”
显然李连芳很生气,她以为只要制服了刘瑞希,在庹家便是自己的天下了,但是庹家的女人还真是多啊,一个接着一个,让她防不胜防。
庹鹜宽不说话,转身就走了。到大厅,尹碧华,庹薇薇正在吃早茶。
“站住,今天你哪里也不许去!”
“娘,药铺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庹鹜宽极其不耐烦。
庹薇薇蹦蹦跳跳的踱步过来,拉住庹鹜宽:“哥,你真行,你真把那个绣娘给那什么了?”
“住嘴,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也不知羞。”尹碧华起身,香儿立即上前小心搀扶着。
“哥,是不是真的。”
“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啊你。”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整天将这些话挂嘴边成何体统,回闺房练习刺绣去。”尹碧抬起头,细长的眼睛斜望着庹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