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素叶再也没心思泡澡了,简单冲洗后披上浴袍进了书房,思前想后,她最终还是拨通了纪东岩的手机,那边有点吵,像是在酒吧,纪东岩接到素叶的电话略有意外,嬉笑着问她要不要来喝一杯。素叶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开门见山,“纪东岩,奥斯顿投了个空矿,你知道吗?”
“当然,今天的新闻被炒得沸沸扬扬的。”纪东岩那端哈哈笑着。
素叶一字一句道,“你早就知道m100-2是个空矿。”她没用疑问的语气,是平铺直叙的肯定。
“你那么仇恨年柏彦,为什么还献血?你完全可以眼睁睁看着他去死。”素叶冷着嗓音。
叶澜懒洋洋地趴靠在窗前,百无聊赖地看着脚下的人来人往,这家餐厅环境优雅,外又能看见湖面两旁摇曳的霓虹,也不算脱离了后海的热闹,她订了个靠窗位置,所以正好观景。又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有道熟悉的影子终于晃进了她的眸底,抿唇一笑,缩头窝回椅子上坐好。
素叶扫了一眼信封,身子先是一愣,而后快步上前一把拿过信封,该死,她差点忘了这个信封,这是年柏彦在竞投前一晚交给她的,千叮咛万嘱咐要在三天后才能拆开,前提是,如果他无法现身处理状况时。
“来了?哪儿呢?”素凯问。
“你没许愿。”叶澜皱紧了小脸。
“为什么?”素叶心里翻江倒海,虽说结果是她所猜测的,但纪东岩的坦白还是令她受了伤,她情愿他不知道。
纪东岩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是,我早就知道。”
素叶赶忙将信封里面的所有东西尽数倒了出来,除了那张支票外还有一张a4的打印纸,应该是年柏彦在书房随手拿过来的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些字,他之前提及了两个人,素叶拿起纸一看,目光落在那两人的名字时下一秒愕然瞪大了双眼,大吃一惊!
没一会儿,有人上了楼,脚步缓慢稳重,叶澜的心脏开始扑腾腾地乱跳,像是揣了一兜子的鱼似的不安分。
“素凯,生日快乐。”叶澜唱完了生日歌为他送上祝福,又催促他道,“快点许愿吹蜡烛啊。”
素凯总算恍然大悟,但还是不敢相信叶澜会用这种招式逼他就范,一时间竟也结巴了,“你、你……”
“没错,我就是抬高价钱,让年柏彦可以赔得更多。”纪东岩毫不掩藏心中想法,“只是没想到奥斯顿会像是疯狗似的死咬着价钱不放。”
纪东岩在那端却笑了,笑中多少有些悲凉,“年柏彦这个人从来都是认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别人做什么都错,我最讨厌的就是看见他像个上帝似的让那么多人对他给予希望。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安排别人的人生?我就是要亲眼看着他对我低头认错,对我承认他输给我了,在没到那天之前,我怎么可能让他去死?”
素叶又仔细看了年柏彦在纸张上留下的字,交代的事情不多,却足以令素叶明明白白接下来要如何去做。
素凯上了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女人,脸色沉了沉,大步上前,直接在她对面坐下,“人呢?”
“你是疯子,你们全家都是疯子!”素叶冲着他大声吼了句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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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凯再次愣住。
褪去了警服的素凯穿了一身偏商务的服饰,以深灰色为主,整个人看上去都睿智英俊,只是他紧皱眉头的模样实在有点欠揍,叶澜话毕,起身伸手按住他的眉间,“不皱眉就更好看了。”
“不用这种办法怎么骗你出来啊。”叶澜笑得可爱,“我还在担心你能不能来呢,没想到真来了。素凯,咱俩还没这么正儿八经约会过吧,现在的感觉真好,只不过下次约会你可不能迟到了。”
侍应生点头,转身离开。
入了夜的后海成了片热闹地,两旁酒吧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时将湖面映得愈发虚幻缥缈起来,银锭桥倒影在湖水中央,很快又被点着红灯笼的游船晃散了影子,船头坐着身穿旗袍的美丽姑娘弹着古筝,红色仿古灯笼的光影映得人面愈加粉若桃花,有茶香从船只上扩散而来,与琴声交织震荡湖心。
素凯一头雾水。
素叶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来不及多想直接拆掉了信封,刚一打开,一张支票竟然从里面滑了出来落在地上,素叶拾起一看吓了一跳,竟是张写有两亿金额的支票!
素凯这才找回声音,“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叶澜双手架着脸支在餐桌上,笑米米道,“你呀。”
年柏彦怎么会让她去找他们两个?
这一次,素凯僵直地如同木头人,瞪大了双眼看着叶澜。
眉头倏然皱紧,他怎么能够料到竞投后自己无法处理状况?
叶澜的一句反问呛得素凯够呛,原本英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良久后才清了清嗓子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是名警察,保护市民安全是我的工作。”
“所以,你在现场的喊价不过是做戏?”
这张支票是给谁的?
没一会儿,一道道精美的菜尽数端了上来,素凯正纳闷间,有侍应生推着个正亮着蜡烛的蛋糕朝着这边走过来,叶澜见状后开始拍着手对素凯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待蛋糕上了桌后,烛火燃亮了她的眼,她的眸光深处像是有烟花炸开般美丽。
“那就先许个吧,就许……愿世界和平。”
素凯抬手摸了摸鼻子,大有不自然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