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彦倚靠在沙发上,伸手搂着她,闻言这番话后忍不住笑了,轻抚她的发,逗她,“你都说你的生命价值跟它们比起来就形同蝼蚁了,那么杀了你也无济于事。”
“年柏彦,你相信我现在很想从楼上跳下去吗?”她搂着他,脸始终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脖间的气流微弱芬香,自然搅得年柏彦心尖儿痒痒的,修长的手指轻轻穿插在她发丝间,触手能及的尽是丝滑柔顺,他向来喜欢她长发披肩时的模样,尤其是现在,像是树袋熊似的窝在他怀中,他轻抚她的秀发,这般静谧是从未有过的美好。
素叶一个头两个大,果然,她的命跟这些个东西比起来简直不值钱了,一时间懊恼极了。年柏彦转过身,身子倚靠在洗手池旁看着她,“你自己说说看,这些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如果对方是你的朋友,你好意思不赔偿吗?”13acv。
年柏彦微微低头系上了最后一枚扣子,再抬眼时眼角眉梢已恢复了惯用的平淡无澜的神情,“说完了?”
“钱!”素叶毫不犹豫地抬头盯着他,“我当然是心疼钱了!”织锦也好,水杉也罢,再有社会和观赏价值也跟她没关系啊,她痛心疾首的是大笔钞票漫天飞走的局面,当然,还有个深深的隐患,这笔钱是年柏彦拿的。
隐约中她听到年柏彦说:哪里哪里,是我觉得抱歉才对。
他是地地道道的歼商,还能让她好过了?
“你毁掉的小水杉倒也没什么,像你说的,毕竟是移植嫁接的植物,最大用处是具有观赏性,其价值也许只能与你剪掉的飞鸟差不多。”年柏彦擦了擦手,轻描淡写。
素叶仍喋喋不休,“咱就算有钱吧,但也不能像你似的大手大脚吧?我觉得那画也不值钱,要不然怎么那么不结实,还有什么盆景树,现在嫁接移植的技术多先进呐,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年柏彦见她呆怔得像个木头人,忍不住笑出声,干脆将她一把抱起放回到沙发上,自己转身去拿换洗的衣服了。
不知是谁来的电话,年柏彦的语气虽说又是一贯疏离,却多少沾了些爽朗。接电话后,年柏彦稍稍侧身,余光正好能瞥到素叶半死不活的样子,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大。
年柏彦见状后忍不住笑了,刚要抬手,她却懒洋洋了句,“别动我啊,千万别动我。我现在的心口剧痛,轻轻一碰就能灰飞烟灭。”
却将耳朵不停地拉长,恨不得贴在话筒上。
素叶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两百多万美元,那折合港币是……一千五百多万!
年柏彦十分好耐性,挑了挑眉,“你想说什么?”
她的歪理邪说令年柏彦似真似假地点点头,抬眼看着她,深邃的眸底是淡淡的光,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十分性感迷人,有点慵懒的、随意的吸引力。
素叶在原地愣了半天后才反应过来,又追着年柏彦到了洗手间,“哎,你什么意思呀?”
素叶愣住,很快冲着他瞪眼睛!
但不可否定的是,这件织品的确属于民族骄傲,有价值是理所应当的,却毁在她的手里,一时间心里惶惶不安,老天,这件事如果被外界知道的话,她会不会被扣上民族罪人的帽子?
那边又道,“柏彦,你这是在打我的脸。”
他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那边又说了什么素叶就听不进去了,不是她不想听,而是脑袋嗡嗡的已经听不见了。直到年柏彦结束通话还像是无骨的动物似的趴在他身上,一动不能动。
“……说完了。”
“衬衫上都是你的眼泪和鼻涕。”他好心提醒了句。
年柏彦笑了,“就是怕打你的脸才这么做,友情归友情,生意归生意,你也不容易。不过我可没按市面价赔偿你啊,多少是打了折扣的。”
说到底,她要哀嚎的是剥开钞票背后下她的命运,她未来的命运存在隐患呐。
这人脑袋被门挤了?对方都说不用赔偿了他还积极主动个什么劲呐,想到这儿,近乎是急火攻心。
素叶从他怀里起身,他的大手又顺势落在了她的腰间,轻抚揉捏,她一门心思放在如果安全逃生上,也顾不过来拨开他占便宜的手。“年柏彦,这件事说白了是你不对,当时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一个醉鬼本身就很容易闯祸。”
等到一分多钟后她才反应过来,快步跑进更衣室,年柏彦正好脱掉被她污染得不堪入目的衬衫,见她闯进来后倒也没惊讶,伸手拎了件钛灰色衬衫套上。
“有那么夸张吗?”他低语。
素叶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你刚才的大义凛然已经将我挫骨扬灰了。”
她的视线虽没无法从男人健硕宽阔的胸膛离开,但思维已经开始活分了,嘴巴开始宣泄不满,“年柏彦,你是钱多了撑的吗?人家都不用你赔了,你凑合个什么劲儿呢?说不准那些画呀树呀什么的都是赝品呢,压根就不值几个钱。”
如此一来,素叶听得更加清楚了。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年柏彦的语气又转为坚决:别,这样不好,酒店的东西毕竟已经损坏了,赔偿是应该的。
素叶被狠狠噎住了。
电话那端应该是酒店的负责人,语气很急,一口粤语。她经常来香港,又有朋友在这边,多少能听得懂粤语,便听那人是在埋怨年柏彦没把他当成朋友,东西坏了就坏了,哪能让他赔偿。
素叶耳朵尖,一个猛子坐起来,两眼晶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