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安松心里憋屈的很,意外、失望、妒忌、羡慕……他恨老天不公平,为什么投胎在夏芷云肚子里的是夏君然而不是他?既然夏君然出生的时候已经被抱走了,为什么还要让他活着回来?他不是四处流浪,衣食不保吗,怎么会有如此才华?
今天二级院的学员都传看了君然的入学试卷,别说足以直接跳进二级院,就算是在二级院里,他的才华显然也是数一数二的。安松本来是二级院的优等生,现在他感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既生瑜,何生亮?
安然走进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对同样纠结的父子。
“父亲,您找我?”安然才不在乎他们纠结什么?她是懒人,对不相干的人和事是绝不肯多费一丝心力的。
“然儿你来啦,坐。”冷弘文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
安然也不客气,坐了下来。她可不喜欢站在冷弘文桌前,一副听训的样子。
“君然很争气,这次是直接考进了二级院。”冷弘文用“欣慰”的声音说道。
安然微笑:“谢谢父亲,君然一向很争气。”
安然惜字如金,让冷弘文没有接话的机会。“咳咳,现在他和安松是同窗,应该友爱、互助,你这个做姐姐的要好好劝劝他。”
“君然性子温和,对同窗一定会真诚知礼,父亲还请放心。”安然始终是淡淡的。
“他们不仅是同窗,还是亲兄弟!兄弟之间就要互相提携,互相帮衬。”冷弘文忍不住吼了出来。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吗?这一对儿女,根本就是来向他讨债的。
安然一脸的“莫名其妙”:“父亲这是怎么了?君然哪里惹到您或者大哥了?他虽然是我娘的养子,但与冷家无关,不会来招惹你们的。”
“嘭”的一声,冷弘文一掌拍在书桌上。他闭上了眼睛,怕自己控制不住把这一掌拍在安然脸上。安然平日里表现得还算恭顺乖巧,但一触及君然的话题,就恢复成咄咄逼人的小刺猬、抑或滑不溜手的水泥鳅。他们姐弟俩,就这么看不上他这个父亲吗?
只是,这个女儿现在还真是不能得罪的。而且那养子文书是他亲自签字确认的,是他亲自放弃了那个儿子……
何况还有大将军王府和大长公主在,除了君然心甘情愿地承认自己的身份,他是拿捏不了君然分毫的。
过了好一会儿,在一个深呼吸之后。冷弘文睁开了眼睛:“好了,没什么事,你们都出去吧。”
安然“顺从”地应声退下。没走几步,就到后面冷安松的呼唤:“二妹妹”
安然停住脚步,带上浅笑的面具,转身:“大哥,有什么事吗?”
“二妹妹。你放心,我在书院里一定会好好照顾君然的,父亲那里我也会替你们说好话,不过你们不要再惹父亲生气了。孟子云,‘仁之实,事亲是也’。”冷安松端起一副长兄的架子。
安然心头冷笑。他还想念出后面一句吧:‘义之实,从兄是也。’可是他配不?
小小年纪,学得道貌岸然这一套。这要在现代。15岁还在读初三吧?这古代,男孩女孩都是被催熟的!
安然没兴趣跟个小破孩玩心理游戏,她一贯喜欢的处事方式是:把讨厌的人视作透明,实在不行就踢飞,飞得越远越好。
“大哥这话从何说起。父亲有生气吗?生谁的气?为什么生气?没有理由啊。”见安松被问呆怔了,安然暗自好笑。“至于君然,你更不用操心了,他被奸人所害,自小四处漂游,最会照顾自己了,何况现在他身边还有大长公主祖母给的侍卫和小厮,很多人照顾他的。大哥照顾好自己就行,以免让父亲操心。我还有事,就不烦扰大哥了。”说完翩然而去,只留下憋得一脸红紫的冷安松,舒敏觉得不过瘾,临转身前还对着他“嗤”了一声。
安然才走出几步,就见到舒霞迎面赶来,“小姐,不好了,郑娘子出事了。”
安然大惊:“郑娘子?郑娘子怎么了?”她前两天才跟郑娘子见过面,还好好的呀。
四人赶回静好苑,就见桂嬷嬷和刘嬷嬷正在安慰不停抽泣的红锦,郑娘子的贴身大丫鬟。见她进来,红锦扑上来跪在地上:“安然小姐,求您救救我们夫人。”
“快说,怎么回事?”安然急道,一边伸手拉起红锦。
“今天下午,唐家大老爷大太太约夫人去一品香茶楼谈小姐出阁的事,大太太来接夫人同行,说大老爷在酒楼里等着。结果快到茶楼的时候大太太说她的荷包落在我们府里,要我回去取,再到茶楼找他们。
等我回府找到荷包再赶到茶楼,却没有看到他们,又跑去唐府,唐老爷说他们谈完事就分开了,大太太去陪嫁店铺巡店,我们夫人去哪里他就不知道了。
我只好回府里等,可是刚刚唐府来人,说找到我们夫人了,说她在一品香后院的包房里和……和野男人苟……苟且,被那男人的媳妇抓到,那女人说要五万两银子才肯私了,否则就就把人拉到大街上示众。唐大老爷让我立刻带银票过去,还说如果银票不够就拿店铺抵押,要我把店契和夫人的章子都找出来带在身上。我越想越不对劲,小姐又在平县,我也没人可以商量,就跟那小厮说您是丽绣坊的半个东家,印章在您这,他才肯让我来找您拿,小厮还在府外等着呢。”
安然认识郑娘子快一年了,怎么可能相信这么荒谬的事?而且这整件事听起来就漏洞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