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在这殿中转了几个圈,随即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柳乘风道:“除了王司吏,就只有微臣了。王司吏口风紧,微臣也是守口如瓶,之前早就商讨过,在陛下没有决断之前,暂不告知任何人知晓。”
朱佑樘微微颌首,眼中掠过一丝欣赏,道:“你做得不错,若只是光明教,朕自然该责成内阁立即昭告天下,命各州府以及各千户所四处缉拿,可是涉及到了宁王,就不能如此大张旗鼓了,而且这般做也容易打草惊蛇,这件事只能从暗处着手。”
柳乘风道:“陛下圣明。”
朱佑樘吁了口气,道:“朕若是圣明,又岂会有光明教余孽?朕问你,宁王在这朝中是否党羽甚多?”
这一句话让柳乘风心里不禁打鼓,瞧这朱佑樘的样子,是已经怀疑到了宁王了,只是没有铁证而已。
柳乘风连忙道:“这个……臣并不知情。”
朱佑樘脸se平淡,慢悠悠地道:“你不知情,可是朕却知情,宁王到京的时候,六部之中有不少人去拜访,其中还有你们锦衣卫的武官甚至是东厂的理刑百户。”朱佑樘慢悠悠地道:“或者,他们拜访完全是出于客套,可是宁王既然涉及到了教匪,朕就不能掉以轻心了,所以要查光明教,须从暗中着手。”
朱佑樘负着手,慢悠悠地叹了口气,继续道:“镇府司不能用,东厂也未必能用,怕就怕朕的旨意下去,就有人走漏了风声,这件事……就交给你暗中办理。”
“啊……”柳乘风万万没有想到,皇上居然让自己一个小小的百户来办这么大的案子,他不禁苦笑道:“不是微臣不愿尽力,实在是光明教教匪或许已经遍布天下,微臣不过一个小小锦衣卫百户,手头上的人手至多也不过两百人,还要维持辖内治安,只怕会耽误了陛下的大事。”
朱佑樘的心思很明确,这件事太棘手,绝不能惊动了宁王,也不能打草惊蛇,而宁王一向长袖善舞,与这京师中的许多人都打过交道,据说每年都有宁王府的长史押着金银珠宝入京四下打点。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件事交给哪个衙门去办,都可能会走漏消息。
反而是这柳乘风,素来与宁王父子有怨,况且这件事也是他来禀告的,忠诚断不成问题,再加上他此前雷厉风行的手段,也留给了朱佑樘深刻的印象。
不过柳乘风所说的话倒也没有错,柳乘风毕竟不过是个百户罢了,一个百户,手头的资源有限,要办这么大的案子,实在是有点儿寒碜。
朱佑樘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两可的办法来,只好苦笑一声道:“你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这件事,朕再思量思量。”
柳乘风见朱佑樘lu出yin郁之se,不由笑起来,道:“陛下,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寿辰,都是微臣万死,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不过微臣现在还有一桩好事,想告知陛下,好让陛下高兴一下。”
“哦?什么好事?”朱佑樘虽然听到好事二字,脸se仍是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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