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柳乘风的眼睛,带着某种野兽的光泽,深邃的眼眸中,散发出浓烈的杀机,长剑前指,一声大喝,宛如春雷,一下子将这静籁无声的夜色惊醒奇无弹窗qi
“杀”
数十个校尉骑着马,如潮水一般越过柳乘风,风驰电掣一般放马直冲庄园
率先反应过来的一个庄客,在黑暗中大叫:“什么人”
下一刻,校尉已是骑马飞快从黑雾中冲出,手中一柄绣春刀,毫不犹豫的劈下……
“杀人了……杀人了……有土匪进庄了……”
一声凄厉的大吼传出来
紧接着,整个庄园纷纷点起灯火,仓皇的庄客有的还未提起裤子,便被突如其来的战马撞飞,那锋利的绣春刀,刀锋向天,刀背狠狠砸下去惊叫声响彻夜空……
那些仓皇的庄客,还没察觉怎么回事,就已被撞的人仰马翻,肆无忌惮的校尉勒马在过道中来回奔走,或是用刀背狠狠砸人,片刻功夫,几乎所有的庄客,要嘛打倒,要嘛抱头鼠窜,哪里还有什么反抗之心
原本,庄客的人数不比校尉要少,校尉又是远道而来,可是谁曾想到,这些人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放马冲入庄子,一次被动,次次都是被动,黑夜之中,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土匪’来了多少人,只看到一个个同伴倒下,剩余的人早已吓破了胆子
“天子亲军奉命拿人,不想为虎作伥的,立即蹲下,双手抱头,谁敢反抗,杀无赦”
有人在黑夜中大喝一声
散落在各个角落的校尉一起大喝:“杀无赦”
这声音整齐划一,带着杀伐之气,在这黑夜中,宛如雷神怒吼
不知所措的庄客这时候醒悟了,也顾不得对方是锦衣卫还是土匪,一个个双手抱头,乖乖蹲下
一炷香,不过一炷香功夫,局面已经控制,这些校尉早已得了吩咐,除了留下二十余人在外宅看守,其余人一齐拥簇着柳乘风,径直打马穿过月洞,直入内宅
内宅里已是乱作了一团,所有人都不曾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敢杀进靖江王府的庄园,还是自称锦衣卫
内宅里女眷多,这么一乱,自是惊叫连连,一个个丫头、侍妾披散着头发四处乱窜而校尉们倒是并没有为难她们,甚至连抢掠的也没有,倒不是他们有多高尚,只是跟着柳乘风,眼界儿早就高了,柳千户用人,就是一个钱字,有钱能使鬼推磨,高兴了就如流水一般的打赏,钱多,要的就是痛快,下头的人早就喂得肥肥的,这点儿东西还真看不上眼
再者说,万户侯已经下达了死命令,谁要是敢劫掠,也绝不姑息,万户侯的狠辣手段,大家不是不知道,谁敢手脚不干净?
柳乘风的脸色很平静,按着腰间的绣春剑,踏着靴子一步步前行,迎面一个校尉快跑过来,朝柳乘风行了个礼,道:“大人……左厢就是这庄主的卧房,弟兄们已经围住了,里头的人没有走脱”
柳乘风点点头,加快了步子,走到厢房门边上,冷冷一笑,随即努努嘴
身边的校尉自然知道柳乘风的意思,点点头,随即快步上去,朝门狠狠一脚踹过去
这缕空贴纸的木门砰的一声应声而倒,屋里的烛火被这烈风一吹,霎时熄灭,厢房里漆黑的不见五指,只听到一声妇人的惊叫,还有一个男人强作镇定的声音:“什么人,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校尉点了火把率先进去,将厢房照的通亮
柳乘风木着脸,一步步走近,在这屋子里,屏风之后,似有个妇人蜷缩,不过柳乘风没有兴致搭理她,目光落在了一个趿着鞋披头散发的男人身上
男人脸上的震惊之色显然还没有散去,穿着内衫,显得很狼狈,他愤恨的瞪了柳乘风一眼,那眼睛似乎想将柳乘风生吞活剥
这个人就是朱善,他是天潢贵胄,是皇亲国戚,世袭的侯爵,在这廉州府,一向都只是他作威作福,谁敢欺到他的头上
此时的朱善,没有理由不愤怒,那眼眸散发出来的怨毒之色竟是压住了心中的恐惧
柳乘风他不认识,可是有这么大胆子,而且还能带着这么多人打上门来的,也唯有这个万户侯,朱善不曾想到,自己与万户侯第一次照面,居然是在此时此地
他笑了起来
倒不是说他不害怕,可是尊贵的身份和血统,仍然让他的傲气占了上风,他冷冷的瞥了柳乘风一眼,冷笑道:“万户侯好大的威风,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又是谁?”
柳乘风也笑了
笑这家伙到现在居然还敢摆谱,他淡淡的道:“本侯既然来了,就知道这是哪里,也知道你是谁?朱善是不是?杀官差就是你指使的?”
朱善冷哼,道:“是不是,不是你说的算,怎么,你能奈本侯如何?”
柳乘风道:“你以为本侯能奈你如何?”
朱善冷哼,怒道:“滚出去”
柳乘风动了,倒是没有滚,而是上前去,狠狠的赏了这朱善一个耳光,柳乘风打脸的本事久经磨砺,可谓如火纯清,一巴掌既清脆下手又重,啪的一声,狠狠打在朱善的脸颊上,同时森然道:“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狗东西,事到如今还敢在老子面前摆谱,抢我的田地,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来人,将他拿下,此人乃是杀官差的元凶,立即押回廉州城连夜审问,本侯明日清早就要口供”
朱善被这一巴掌打蒙了,事实上,到现在他的脑子还是乱糟糟的,堂堂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