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刚刚承王妃一来,可把他给吓惨了,那摸样就跟要吃人似地,她还以为她是来找皇上闹事的呢。这可是天子的御书房,就算皇上做了再过分的事,也不能对君王行凶啊。
好在承王妃只是坐在一旁安静的生气,才让他松了一口气。结果当血影把方才发生的事说了以后,他顿时又惊呆了。
看着夏高要杀人的表情,德全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让奴才过去看看吧。”
夏高眯着眼眸,本就威严的眸色此刻暗藏杀意,冷冷的斜睨了一眼他:“德全,你知道朕现在最想做的是何事吗?”
德全低下了头:“皇上,奴才知道您现在恨不得马上杀了那邱氏。”
夏高突然一拳头砸在龙案上:“朕当初一时糊涂,竟然相信了她的鬼话,还将承王托付给她抚养。这是朕这辈子做得最愚蠢的一件事!那贱妇,朕要杀她易如反掌。可朕现在不想杀她了,朕要将她留下,慢慢的折磨她,朕要让她知道在朕面前耍弄心计的后果!”
德全没有再出声。
水月宫
水月宫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宫人进进出出的各显慌乱紧张。
金贵妃和萧皇后并没有离去,而是陪着邱氏一同到了水月宫。至于来此的目的,大家都不会明说。
一刻钟过去了,皇上没有出现,两刻钟过去了,皇上还是没有出现,一个时辰过去了,皇上依旧没有出现……
坐在花厅的两个女人,随着时间的延长,越来越优雅闲适。
谁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但彼此的眼神都透露着一丝嘲讽和鄙夷。
原来这邱氏也不过如此——
抱着白心染,偃墨予并未回承王府,而是去了之前他们住过的长平殿。
一路上白心染都咬着牙没吭一声。
直到他停下,一直忍而不发的她才埋头在偃墨予宽厚的肩上磨牙。
“墨予,你说我是不是太笨了?”
“我明明知道她找我进宫肯定没有好事,可是我却如此粗心大意。”
“我明明看出她想陷害我,可是我却疏于防备。”
“你知道我有多想亲手把她杀了吗?可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心里真的好憋屈,这种被人冤枉的感觉真tm的不舒服。我心里乱糟糟的,真的好想捅她两刀。”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背啊?为什么好事我一个也摊不到,坏事却一堆堆的朝我来?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我不过就想好好的生活、平平淡淡的生活,哪怕吃得差一点,穿得破一点,我只想过日子,我真tm不想招惹这些人和事的。”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是那什么扫把星转世?我从那么远的一个地方到这里来,我容易吗我?可是你看看我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我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
第一次,听到她如此的抱怨,如此多的委屈,偃墨予尽量压制着心中升腾的愤怒,耐心的拍着她的背。
“乖,有为夫在,一切都会好的。”没有人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跳动得有多厉害。尽管他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他知道她不会主动的去对邱氏动手。
他的女人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将她手握在自己手心之中,突然间,余光瞟到她手腕上一个深深的血印,弯弯的弧度虽然小,但却看得出来对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蓦然的,他眸底卷起一丝汹涌,眸光瞬间变得阴寒起来。
“这是她掐你的,对吗?”
白心染推开他一些,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个深深的指甲印,又让她想起邱氏那让人憎恶的嘴脸,再一次磨起了牙。
看着男人眼底卷着的愤怒,她竟然发现自己有想笑的冲动。
“墨予,若是我对她下手,你会心软吗?”看着他的眼底翻滚的黯色,她认真的问道。
毕竟那邱水艳在他身边这么久,就算是条狗,那也是有感情的。
偃墨予眯了眯眼,视线落在一处虚空上,低沉的嗓音透露着浓浓的寒意:“在卢云山我就已经相信她同我母亲以及北原王的死脱不了干系,只是暂时还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罢了。她若是无辜,我可以求皇上放她一条命,但若是让我知道是她杀了我母亲和北原王,我定是不会绕过她!”
他们心中其实都清楚,邱水艳的为人只要接触过,就让人憎恶。她贪婪成性、傲慢苛刻,很难让人将她同他母亲的死划开界限。
“如果我说我已经想到了办法让她自己招出一切呢?”虽然这办法很俗,但她相信,越是俗的办法就越有用……
偃墨予突然有些激动的将她双肩握住:“是何办法?”
……。
入夜时分
一辆马车从承王府后院悄悄的朝皇宫的方向驶去——
柳雪岚一身素妆靠在车壁上,几次想张口同车夫说话,但几次都忍了下来。
心染送密信让她天黑之后进宫一趟。她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搞得如此神秘。貌似宫里没她什么事吧?
她当然知道心染不会害她,只不过就是不解罢了。本来想问问车夫什么事的,但她又觉得没必要,一会儿等见到心染了,不都明白了吗?
马车一路到达宫门口,且在宫门口短暂的停留之后,就直接驶进了宫门内——
……
水月宫
贤妃小产了,这是今日宫中大都数人都知道的事。
今日的水月宫,在邱氏流产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