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锐利的目光朝我扫射而来,有探寻,有打量,有好奇,有尖锐的、恐吓的,也有友善的、鼓励的。
我强抑着没让额头的冷汗探出来张望,但后背却已经有些湿了。
好吧,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说不紧张是假的。
但我表面上依然派头十足,昂首挺胸的踏入殿内。目光扫到了右侧的二皇子,他含笑的目光让我心里一暖,但很快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在这种大众场合,我可不敢跟他眉来眼去。
三公主也在,她朝我微微一笑。
我有些闷,但依然谦恭朝她颔首,也微微的……笑了下。
太子已被带到,站在殿中央。他的脸色愈发苍白了,眼窝深陷,憔悴不堪,但依然清爽而整洁。
我快步走到他身前,朝他单膝下跪,朗声叩拜,“小五见过太子殿下!”
“快些起来吧……咳咳……我乃戴罪之身……咳咳咳……不可受礼……”他边咳嗽边道,整个人看起来是如此虚弱。我一阵阵的难受加心疼啊!
环视全场,除了皇帝,貌似人都到齐了。看来我还真是来的比较晚的了,啧啧,好有大腕出场的时间观。
我不尴不尬的站在殿中央,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
直到上方传来尖细高亢的叫唤,“皇上驾到——”
那位猥琐的中年色大叔,在戴着凤冠的皇后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几天前又好了不少。而在他的身后,跟着一袭素衣的“魂不归”。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殿下众人齐齐叩拜。
皇帝走到龙椅前坐下,第二件事竟然是挥手道,“来人啊,给魂神医赐座。”
于是,马上有太监恭敬的为一旁的妖孽搬来凳子。
我……囧了!
他跟皇帝混的……可真好!
于是,我心里很不平衡。
妖孽优雅的坐□,倒没有任何推辞。一看向他,目光正与他撞上,那碧绿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瞬间别开。
待大家都平身后,皇帝步入正题,开口道,“五公公,你认定太子是被冤枉的,朕也给了你五日的时间,你现在可否还太子一个清白?”
“当然可以!”我朗声回应,“而且,我还找出了真正的凶手!”
“哦?那你倒是速速说来。”
“嗯哼!”我清了清嗓子,“皇上,在此之前,小五有个请求。”
“说。”
“太子身体不适,怕是不宜久站,可否为其赐座呢?”
皇帝略微沉吟,道,“准了。”
太监搬来座椅,我恭敬的将太子搀过去,坐下,柔声道,“殿下,您尽管安心坐着,看小五怎么为你洗脱冤屈。”
走回殿中央,我高声叫道,“带卖主求荣的叛徒,李仁海!”余光扫到五皇子脸色蓦然一变,但旋即恢复,伪装的不留痕迹。
“罪奴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李仁海被带上殿,当即扑倒在地,可劲磕头。
“李仁海,你还有个主子在那头呢。”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到太子殿下,马上匍匐着上前,痛哭流涕的叩拜,“奴才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了!”我高声呵斥,命令道,“李仁海,你把实情一五一十的向大家道来!”
于是,李仁海开始了一把血一把泪的哭诉和忏悔。
当说到五皇子时,他突然就跳了出来,一脚踹向李仁海,怒道,“狗奴才,一派胡言乱语!”随即,对我怒目而视,“五公公,父皇信任你,派你查案,你就是如此办事么?找个奴才来诬陷本殿?岂有此理!”
“五殿下,您急什么?不管是真是假,等他把话说完啊。莫非您是心虚了?”我不急不缓的微笑着调侃。
他一声轻哼,冷道,“这奴才胆大包天,疯言疯语无需再听。”
“听不听可由不得你说的算。”我白他一眼,转而朝向皇帝,俯身道,“圣上,请命令五皇子暂时收声,他严重扰乱了公堂秩序。”
“桓历,退开。”皇帝挥手。
一旁的皇后紧跟着道,“历儿,母后相信你是清白的,无人能诬陷的了你。”说完,她眼神极为不善的扫过我,暗含威胁和警告。
虽然这位皇后是五皇子的生母,不过我也不确定她到底知不知道五皇子的所作所为。
五皇子行礼退开,又剜了我一眼,啧啧。
李仁海继续把他的血泪史说完,堂下气氛虽变得有些异常,偶有轻声低议,但依然算是安静而肃穆。
说完后,李仁海一个劲的给太子磕头,拼命痛哭流涕的认错。太子表情淡然,一言不发。我看着有点烦,命人把他给带下去了。
第一出戏完结。
五皇子冷笑,厉声道,“仅凭一面之词,就想诬陷本殿么?你莫不是以为在场众人都不会明辨是非?小小宦官,可真胆大包天!”
“咳咳!”我清清嗓子,放眼四周,“那啥,伦家是绝对相信各位皇亲国戚的大智慧滴!”
我随即朗声道,“前日,德妃娘娘突觉身体不适,宫女们遂请御医前往看诊。后查知,原来是中毒,而且,中的毒与五殿下曾经代皇上所中之毒为同一种。如今已经两日了,德妃娘娘依然躺在床上痛苦不堪,几度濒临死亡边缘。”
五皇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瞬息间消失,镇定自若的反问,“那又如何?”
“如何?哈!”我笑,“五殿下,曾经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