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村长撇了眼旁边的凳子,然后面无表情地吸了口烟。
苏敷珮依言坐下,扫视了屋子一圈,没有任何贵重家具,只有屋子中间摆着普通的桌子板凳,正准备收回视线,看到对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一幅稻谷大丰收的画。
苏馥珮心中微惊,这是苦心村的丰收图?
“听说你这两天买了很多物件,你哪来的银子?”正出想着,村长开口了。
苏敷珮就知道村长会问她这件事,面不改色地撒谎道:“把娘临死前留给我唯一一件值钱的物什给变卖了。”
村长看了苏敷珮一眼,没再问了,也是个可怜的丫头啊!
苏敷珮指着那幅画问:“村长,这是苦心村的丰收图吗?”
村长摇头:“那是有一年,俺外出走客家时所观的景象,所以请人画了下来。”
原来不是,苏馥珮瞥了一眼,转了话题,问:“村长,村里的地有几亩?”
村长吸了口烟答:“十亩左右。”
苏敷珮眸中闪过喜悦,有十亩倒可以多种点稻谷。
“如此宽广的地,为何村民们都不种地?现在粮食紧缺,如果种地可是一笔不少的收入!”苏敷珮疑惑问。
村长猛地吸了几口烟,沉了好一会儿,又看了看那幅丰收图,才道:“俺刚当村长那会子,苦心村叫甜心村,俺带着村民想种出那画中的景象来,可是种了几十年的地,却是越种越不济,后来连种子的本钱也收不回来,所以就弃了地,因为几十年辛苦白费,俺便将甜心村改成了苦心村!”
种了几十年,越种产量越少?他们是怎么在种地?
苏敷珮问道:“村长可否给我说说,每年是如何种地?可有施肥?可有间歇?可有轮种?”
村长一听不明所以。
苏馥珮再问:“不说间歇和轮种,这肥总是施过吧!”
村长想了想,摇头。
苏馥珮两眼一番,得,种了几十年的地,没施过肥,再好的地也没用了,难怪种到后面连本钱都收不回。
村长看了苏馥珮一眼,自顾自地说道:“那时候苦心村的日子也没这么紧巴,家家户户手中都有些余钱,现在却……”
苏馥珮闻言,拍胸口道:“有我在,一定改善大家的生活!”
“你?”村长听到苏馥珮这话,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嘲弄。
苏馥珮知道村长肯定在心里想,他都做不到的事,你一个小丫头能做到?
苏馥珮下巴一仰,眸中亮光闪闪道:“若我能改善大家的生活,村长可否帮我?”
村长看向苏馥珮,见她眸中全是自信和睿智,满身流露出一种强大的力量,让他不由得震惊。
“你让俺如何帮?”村长的烟已经抽完了,却没再加烟丝,在桌上敲了敲,放在了桌子上。
苏馥珮心道:“这首要之事便是改善土壤,因为你们长期耕种未能及时追肥,又没有让土地休养生息,长期栽种一种作物,土壤中的营养已被作物榨空,微生物稀缺,土壤的ph值遭到严重的破坏,土壤自身都不足,如何能供上作物?最后连作物的营养都被土壤反噬,因而你们越来越无收成!”
一席话,说得村长目瞪口呆。
虽然大部分听不懂,却明白了是自己没有用好方法种地,而让土地变坏无收的,心中愧疚不已。
他紧紧盯着苏馥珮,觉得她越来越不简单,越来越让他吃惊。
苏馥珮说完,见村长正死死盯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只顾说,却将现代的很多话都搬了出来,村长必定听不懂,将她当怪物呢!
苏馥珮赶紧轻咳了一声道:“我家以前是租户,这些都是我爹教的。”
村长这才消了疑惑,问:“现在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如果真如她说得这么头头是道,苦心村的地能种出粮食来,村民便不会再这么疾苦,那他的心也稍安了。
苏馥珮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古代不比现代,没有化肥,但她知道,化肥远不如有机肥农家肥营养高,且有机化肥对土壤无害。
农家肥不难得,可选人粪尿、家畜粪尿便可,乡下地方很多,前者主用于追肥,后者用于基肥,但两者都不可直接施于稻田中,得经过无害处理和微生物分解,这样效果也好些,只是需要时间和人力。
她问道:“村长果真愿意听我的指挥?”
村长细细看了苏馥珮一眼,站起身,走了几步,背影有些落莫道:“若能让大家日子宽松些,俺可以听你的。”
苏馥珮心头一喜,再给村长打一计预防针道:“我暂时不敢保证能让他们每家都发财,但至少比现在要过得好。”
村长回头看向苏馥珮,眸中又多了丝期待,后想到什么,严肃道:“俺可以无条件帮你,但俺把话摆在这,若你不能种出庄稼来,你必须离开苦心村!”
苏馥珮眸中尽是自信,无丝毫俱怕,大声道:“好!”转而向村长道:“可有笔墨?”
村长似有惊讶,你还会写字?
却还是答道:“有。”便进了一个屋子,很快拿了笔墨纸出来,放在桌上。
苏馥珮走过去,执笔醮墨,想了想,开始写下自己的安排。
先大肆收集人粪尿、家畜粪尿,动作物桔杆进行堆积处理,处理方法清楚写上。
然后命有牛的农夫多番耕地,促进土壤新陈代谢,放水晒土灌水,反复多次。
而下秧的那块田,是最重要的,必须糙田多次,将稻草类作物桔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