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馥珮叹了口气,见贺章已进了城,她对车夫道:“我们继续走吧!”
车夫点点头,继续赶路。
苏馥珮坐回马车里,心情有些不好。
贺奉先虽然盛气凌人,却是贺章唯一的亲人,如果出了什么事,贺章一定会很难过,只希望这次华萝衣能救回贺奉先,她以后尽量不与贺章来往。
想着想着又打起哈欠来,她看了眼因马车颠簸而轻轻晃动的那包陈皮,撇了撇嘴,还是拿起来打开吃了一块,精神来了,又递了一块给小豆芽。
小豆芽砸着嘴巴问道:“娘,贺叔叔不和我们回去了吗?”
苏馥珮点点头:“贺叔叔家里有事,我们先回去。”
“哦!”小豆芽应了声,指着苏馥珮手中的陈皮道:“娘,这个东西好好吃。”
苏馥珮想了想,笑道:“是你爹给你买的。”
“真的吗?”小豆芽满脸惊喜:“孩儿昨天吃过午饭便再没看到过爹爹,我们回村子了,爹爹也没出来抱抱孩儿,孩儿以为爹爹气了!”
苏馥珮将小豆芽搂入怀中道:“你爹很忙的呀,小豆芽要理解他,说不定他现在正在远处看你呢!”
小豆芽抬头问道:“娘,爹爹会不会在观星楼上看孩儿,孩儿在上面可以看到好远好远呢!”
苏馥珮一愣,似觉得可能会如小豆芽所说,皇甫翊不敢面对她没来送她们,却在观星楼上看着她们。
她挑起侧帘往翊亲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座模糊的高楼,根本看不清楚上面是否有人。
她放下帘子,重新将小豆芽搂进怀里,敷衍了几句,便开始给小豆芽讲些笑话和故事,以打发漫长难过的时间,瞌睡的进候就吃些陈皮,也挺了一段路。
龙泽山庄。
贺章一路快马狂奔,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回了龙泽山庄,下了马直接冲了进去。
门口的守卫正准备行礼,只感到一阵风飘过,便已不见贺章的人影。
贺章直接冲进了贺奉先的房间,只见下人丫头站了一屋子,就连皇甫赢和皇甫睿佳也在。
此时正有御医在为贺奉先把脉,皇甫睿佳正守在床边给贺奉先擦汗,一屋子的下人丫头个个抹着眼泪。
见到贺章回来,齐齐跪了地,哀声唤道:“少庄主!”
见众人哭泣的场面,贺章当下怒吼道:“给我滚出去,爷爷不会有事,你们哭哭涕涕做什么!”
众人吓得立即禁了声,连忙站起身退了出去。
皇甫睿佳站起身来,走到贺章面前责备道:“贺章,你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和那个丑女丢下贺老将军离去呢?若贺老将军出了什么事,你可成了千古罪人?”
“公主!”贺章立即喝道:“我爷爷不会有事,不用公主担心,公主在此也帮不上忙,不如回宫去吧!”
皇甫睿佳吓得脸色一变,剁了剁脚不敢再出声。
“贺章,你也别太着急,天下良医颇多,贺老将军身强体健不会有多碍的!”坐在桌子旁的皇甫赢劝慰道。
贺章走过去,朝皇甫赢行了礼,道:“多谢皇上关心,请怒贺章无礼,贺章太担心爷爷了!”
“朕明白,过去看看贺老将军吧!”皇甫赢站起身向前,拍了拍贺章的肩膀道。
贺章再抱拳一拜,起身朝床边走去,步子沉重似一步一个坑,走到床边,只见躺在那里的老人此刻满脸苍白,竟比那满头白发还要白,好像被人抽干了血一般。
贺章猛地拽紧拳头,昨日爷爷还狠狠打了他一巴掌,那一巴掌出其地重,让他痛至骨髓。
可才一天时间,他就躺在了床上,未见丝毫生气!
爷爷,孙儿该死,不该惹您生气……
他跪在床边,定定看着那苍老的老人,二十多年来与他相依为命的画面一一涌出来,他再也忍不住,眸中泪水泛滥。
御医把了脉,起身对皇甫赢道:“皇上,贺老将军年纪大了,气血不足,早年在战场上留下的病痛,这些年都突破肌理化成不同的病症,若非贺老将军有武功,这些年又一直锻炼身体,否则早已……”
贺章身子一抖,握住贺奉先的手,愧疚万分。
皇甫赢拧了眉头道:“可有医治之法?”
御医惋惜地摇摇头:“贺老将军的身子本就在慢慢耗竭,不能情绪激动,近来常常怒火攻心,更是加剧了病情恶化,今日又受了大刺激……臣无能,望皇上怒罪!”
闻听此言,贺章眸中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失声痛喊:“爷爷,您醒醒,您睁开眼睛看看孙儿,孙儿回来了,孙儿答应您,一切都听您的,您不是想让孙儿留在山庄吗?孙儿不走了,永远陪在您身边,您不是想孙儿娶睿佳公主吗?孙儿答应您,您醒醒,你不能丢下孙儿一个人,爷爷……”
听到贺章说答应娶她,皇甫睿佳惊喜不已,几乎要笑出声来,贺章终于答应娶她了,太好了!
皇甫赢眉头拧紧,听到皇甫睿佳的笑声,瞪了她一眼。
皇甫睿佳这才住了笑,走到贺章面前道:“贺章,你放心,本公主一定会做个好妻子的……”
“华姑娘到!”皇甫睿佳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便传来了通报声。
贺章心头一喜,猛地抬手抹去眼泪,放开贺奉先站起身来。
没过片刻,元成便带着华萝衣进得门来,那道清寒的白影一进来,立即扑来一阵冰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