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一脸欲哭无泪地坐在一处尚算平坦的地面上,凤眸冷冷地看着前方那道高大浑身散发着孤冷霸气的身影,
脚上的毒已经基本清了,不过她不会感激某人的,因为若不是某人,此刻她也不会半夜三更的跑到这见鬼的地方,更不会被毒蛇咬了,
时辰在静默中悄悄过去,不远处那道挺拔的黑色身影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洛溪抽了抽冻僵的鼻头,黛若远山的秀眉挑了挑,虽说那男人总算有点儿风度,将他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可是深夜的寒冷还是令她身子发出阵阵抖颤,
抿了抿唇,洛溪张口欲言,可是正在此时,隐在云层后的月光总算是探出了头,借着晦暗的月光,这一望去,洛溪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刚才她总觉得这里四周充满了阴森之气,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原来……这里竟是人迹罕至的乱葬岗
只是他夜霄宫的宫主为何要带自己来这种地方,难道……。想想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匪夷所思,只是眸中的怒火隐隐有了几分凝重,
直到东方泛了鱼肚白,那凝立如雕塑的男子才总算是回过身来,大踏步向着她走来……。
洛溪被冻了半夜,大脑也有些晕沉沉的,浑身早就被冻透了,心里连暗咒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她只想躺回她那柔软暖和的床榻好好地大睡一场,
“好了,走吧。”
冷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不等洛溪起身,那道身影已是直接越过她大步走去,洛溪一阵气恼,这算不算是过河拆桥?
自己陪着他在这充满阴森戾气的乱葬岗吹了一夜的冷风,他连扶一把自己都不曾就走了,真是冷酷的家伙,
气恼地揉了揉自己坐得僵硬而麻木的双腿,刚要起身,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鼻间觉得一阵难受,今日的云瑶宴看来她是真的不需要去了……。
一路无话,到了青阳王府后院的院墙处时,男子带着洛溪飞檐走壁又原路将洛溪送回了房间,然后森冷着一张铁脸消失了,
洛溪也懒得去猜想某人到底是发的什么神经,吩咐了早起来伺候她梳洗的青儿去煮了一碗浓浓的姜汤,便和衣睡在了榻上,
反正爹爹如今养伤在府,罗倩柔与欧阳瑾萱都不希望她随着一起进宫,对于那外表金碧辉煌,却是步步惊心,处处阴谋算计的皇宫,她也没有什么兴趣,更不想像其他府中的小姐攀上某位皇子贵族,荣华富贵。
只是她不想掺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火中,却是偏偏有人不愿让她消停,即便是躺着亦能中枪,洛溪还真是叹息加无奈……。
也好歹她的身体调养的还算不错,风寒并不是很严重,喝了一碗姜汤后,又睡了一个时辰,在朦朦胧胧中被外面的嘈杂声惊醒,未睡醒的嘶哑声音中带着一丝凌厉地低低道,
“青儿”
青儿这丫头她睡前已经吩咐过了,今日若是没有什么大事便关上院门谢绝所有人的来访,此时外间如此吵闹,只怕是来了一群讨人厌的苍蝇,
争吵声戈然而止,片刻门吱呀一声打开,青儿红着双眸,带着一抹难掩的气恼走了进来,福了福身,压抑着声音低垂着眸子道,
“小姐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了。”
隔着纱帐扫了一眼青儿薄红的脸色,洛溪缓缓半坐起身来,拢了拢自己的寝衣,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慵懒地道,
“又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小姐不必理会的。”
说罢,青儿小心地抬眸看了一眼小姐,赶紧上前将纱帐两边拉开挂好,服侍着洛溪将衣衫穿好,只是那动作却是有些怪怪的,似乎……。
洛溪心中一动,虽然她掩饰的极好,可是洛溪还是细心地发现了青儿耳边的几道指甲刮过的红痕,眸子不由一厉,冷声道,
“青儿,你知道我的脾气,可是后院的那几只不安分的疯狗又跑来乱吠了。”
青儿的耳边还是一阵阵火辣辣地痛,心里虽然委屈,可是为了怕给小姐惹麻烦还是忍下了,可是听到小姐口中如此形容后院的那几位惯会兴风作浪,口蜜心腹的夫人小姐们时,还是不由眨了眨眼睛,唇角扯起一丝笑意,仿佛刚才的羞辱,疼痛都减轻了几分,心下却深深地更是盛满了感动,上一次王妃要杀她时,若不是小姐,她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是四小姐,五小姐几位小姐非要……。”
青儿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从院中传来一道娇柔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冷笑道,
“六妹,瞧你这傻样,就知道吃,如今的三姐可是今非昔比了,你可要好好地巴结巴结我们的三姐啊,说不得倒时三姐一个高兴,赏你一个侧妃也不一定哪?”
那声音似乎是故意的拔高了,想要所有人都听到一般,内含的讽刺尖锐一听便知,
洛溪皱了皱眉头,神色如常地不紧不慢地在青儿的服侍下更衣,洗漱梳妆,丝毫不将那几道刺耳的声音放在心上,
只是某些人见房内没有半丝动静,眸中便越是气恼嫉恨,说出口的话也越发的得寸进尺了,
“五妹,你不是雅贵妃在世时便亲自内选好的苍王府侧妃之一吗,如今似乎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厚颜无耻地急着要爬上王爷的床哪?你可要小心啊。”
娇滴滴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地嘲讽,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不是四小姐还会有谁,
她可是时刻都没有忘记上一次她算计欧阳洛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