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虽知过去没好事,可到还是得过去,众人原本欢快的气氛也一下子停顿了,田满柱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上次秦氏受伤的原因,难得清静了几个月,这些年除了干活,老宅几乎很少过来叫他们。
“老大,你来了?”田满柱到了田家老宅,竟然难得看到继母欢喜的眼神,不知怎的田满柱的眼皮猛地一跳。
田满柱跟秦氏恭敬的看着老田头,并没有搭理继母柳氏,而是看着老田头问:“爹,您找我有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叫你?”老田头原本对田满柱是有些愧疚的,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等着田满柱,吼了句。
田满柱没说话,表示默认了。
“他爹,我知道是我对不住满柱,他恨也是应该的。”柳氏抹着泪哽咽道。
老田头瞪了田满柱一眼,看着他垂着头,什么也没说,刚想骂,结果被柳氏戳了一下,便气呼呼的转过头。
“老大跟老大家的,这回找你们过来是给你们说件喜事,你们满贵兄弟得了贵人举荐要院,听说好多官家子弟都在里头,非秀才不要呢!”田柳氏得意地说着,这可是她的儿子,虽然她的填房,可是她的儿子比田满柱可是强多了。
“那可真是恭喜小叔了。”秦氏心中微微有些羡慕,要是家里宽裕,她也愿意让自家孩子多念几年书,其他几个是顾不上了,不过以后小摊子要是支起来,加上卖蜜枣的钱,也许小儿子跟孙子能多念几年书。
田柳氏看着田满柱跟秦氏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很是不满,但是一想到小儿子可是说了她以后可是要做老夫人的人,不能让人觉得粗俗,于是将心中的火气强压下来,咬咬牙,继续说:“你们也知道这云山书院读书的束修可不便宜,满贵还不容易得了这样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所以就想着一家出些银子,也不要多的,老大你们家拿出三十两,剩下的我们在想办法。”
秦氏暗中犯了个白眼,心想就知道没好事,于是抬头看着老田头跟田柳氏轻声道:“小叔有了这样的出息,本来出些钱也是应该的,可我们家的情况爹娘也知道,欣儿下个月就十五了,过了年就该出门了,这嫁妆还没备起来,福儿也该说亲了,聘金还没着落,娘一开口就要三十两……”
“怎么?这钱你们不出?”老田头瞪着秦氏问,他可是知道的,老大家最近可没少赚钱,不管怎样,小儿子他是一定要供的,这书院是去定了,田家祖宗几辈子才出了这么一个会读书的,绝不能耽搁了。
田满柱脸色很是难看的看着自己的爹,三十两……谁家能拿出这么多银子?这就是自己的爹……田满柱的眼睛顿时有些充血,他抬头看着老田头,道:“爹,您说说,这谁家能拿出三十两银子?孩子她娘之前被二弟妹推的到现在的药还没断,都花了三两多了,还没治好,用的还是欣儿的嫁妆银子看的病,里正都说这钱让二弟妹出……可至今我还没见到一个铜板。欣儿之前撞了头也还没好利索,您让儿子去哪里找三十两银子?”
“你们又是卖枣子,有是支摊子,这些年难道没有攒一个钱?老大家的,你是怎么当的家?老四有了出息,可不止是他一个人得了好处,你们咋就不想想,有个做了秀才,当了举人的叔叔,你们难道就不受惠?”田柳氏拿着手绢粘粘眼泪,根本没有提及那三两多银子的医药费,只是微微有些颤抖的说:“我知道你们记恨我,可都这么多年了,我就是再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也不信,老大,虽说你不是我亲生的,可是这老四可跟你身上留着一样的血啊!你难道就不讲一点情面?”
“爹,娘,都是我的不是,你们就不要为难大哥了,大不了我不去书院了,夫子也说我明年下场是极有把握的。就算不去书院,这秀才我还是能考得上的。”田满贵猛地上前跪倒在老田头跟田柳氏脚边,流着泪哭诉道。
“我的儿啊!都是娘的错,都是娘这老不死的害了你啊!要不是我当年不仔细,也不会害的你们兄弟离心啊!”田柳氏抱着儿子不住的流着泪,心里却恨毒了田满柱夫妇。她跟老田头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怎么对付他,所以哭的格外上心。
“我今儿把这话撂这儿,你们若是不出这银子,以后就别叫我爹!”老田头看着小儿子哭的伤心,心如刀割,那里还有心思像老大是不是有能力的问题,直接追胡子瞪眼的吼道。
田满柱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父亲,他就知道不该抱有任何的期望,哈哈哈大笑过后,擦了眼角的泪水,悲愤的问道:“爹,您说儿子去哪里弄这么多钱?枣子能卖几个钱?摊子也才支了一天,还没回本……您真要儿子的命,您就直说,用不着这么威胁儿子,反正我娘走的早,我又是个没本事的。”
不说没有三十两银子,就是有,田满柱也不会拿去供田满贵,当初大闺女死了以后,他记得才媳妇哭的死去活来,这个弟弟当时却嫌吵的事情,一辈子他都忘不了,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就是不亲。他不傻,他有儿有女,有自己的家……而且他并不觉得田满贵以后出席了,会帮衬自家。
老田头一顿,他也知道三十两确实多了点,可是家里的钱搜光了,小儿媳妇还把嫁妆银子都拿了出来,也才凑了不到五十两银子,可去云山书院多好的机会啊!没银子怎么行?咬咬牙说出了让田满柱有种想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