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二少爷请你申时去状元府邸一趟呢。. ”
慕嫣然从宫里回来,紫云正等着门房里,两人一边朝潇湘阁走,紫云一边轻声说着。
“二哥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眉间隐有疑惑,慕嫣然开口问询道。
抿唇想了想,紫云摇了摇头说道:“奴婢并未见到,是郡主带着轩少爷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郡主跟奴婢说的,不过,倒确实是二少爷的意思呢。”
点头表示知晓了,慕嫣然进屋换了衣服,径自去了柏松堂。
七月是都城最热的时节,慕老太太的屋子里,摆置了几盆冰雕,轩哥儿和诠哥儿并排躺在凉席上,身边,是慕老太太等一众人。
诠哥儿的手腕和脚腕上,各带着一个银质的小镯子,上面挂着的细小铃铛,随着他手脚的舞动,发出清脆的响声,身旁的轩哥儿好奇的看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缓缓地伸出了他胖嘟嘟的小手。
还未等他捉住铃铛,半路,被另一只小胖手给横空拦截了。
“你不能抓弟弟的手,他会哭的……”
三岁多的榕哥儿,像个小大人一般,护着还不懂事的诠哥儿,仿佛怕轩哥儿哭,他从自己腰带上解下大红的络子,将系在络子上的平安扣塞到了轩哥儿手里,一边还振振有词的说道:“哥哥把这个给你玩,很凉的哦,拿在手里,就不热了……”
几个孩子还这么小,榕哥儿就隐隐有了大哥哥的风范,让一旁的慕老太太愈发心肝宝贝儿的叫着,抱着榕哥儿亲了一口,何氏和贺琳蓉,也满脸的喜色。
坐在贺琳蓉身旁逗着轩哥儿玩了一会儿,慕嫣然轻声问道:“二嫂,二哥找我什么事啊?”
摇了摇头,贺琳蓉抓住轩哥儿不让他把手指伸进嘴里。一边回道:“我也不太清楚呢。这些日子,你二哥成日不是忙翰林院的事。就是陪着西丽的使者,晚上说不了几句话,就睡着了,可真是累坏了。今儿一早跟我嘱咐了一句就走了,我没顾上细问呢。”
撇了撇嘴。慕嫣然不再做声了。
用了午膳,歇了午觉起来,慕嫣然跟着贺琳蓉一起,去了状元府邸。
到书房的时候。慕容峻已经在了,除此之外,另有一人。慕嫣然微显诧异,随即大方的行了礼说道:“嫣然见过三王子殿下。”
西丽王族的姓氏是呼尔觉,三王子单名一个年字,此刻见慕嫣然态度大方,呼尔觉年站起身。依照西丽的礼节,右手覆在左肩处,冲慕嫣然行了半礼。
“三王子殿下说有话要和你说,所以,二哥才唤了你来这儿。”
看了一眼呼尔觉年。慕容峻直言说道。
在慕容峻身侧坐下,慕嫣然看向呼尔觉年轻声问道:“不知三王子殿下有何指教?”
摇了摇头。呼尔觉年踌躇着问道:“年想问,慕秀从前,是否见过年?”
见慕嫣然面露不解,呼尔觉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年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可那日在大梁长公主殿下的宫殿里,年竟有些错觉,以为我们是相识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明白了他的意思,慕嫣然浅笑着答道:“那日的事,都是嫣然失礼了,还望三王子殿下莫要怪罪……嫣然只是觉得,三王子殿下并不像是个侍从,所以惊讶之下,才多关注了王子殿下几眼,抱歉。”
温和的一笑,呼尔觉年接受了慕嫣然的歉意。
低垂着头深思了片刻,呼尔觉年复又抬起头直视着慕嫣然沉声问道:“若有朝一日西丽再向大梁求亲,慕秀愿意做年的王后吗?”
在西丽,只有君王的正妻,才能被称为王后,王子的妻子均是称为王妃的,此刻呼尔觉年的问话,竟是隐隐的透出了自己的野心,一时间,竟连慕容峻,也呆住了。
神色一怔,慕嫣然促狭的笑道:“看来阿尔穆使者并未说错,贵国的人,从王子至百姓,果然是直率呢。不过……”
话锋一转,慕嫣然正色说道:“大梁与西丽并不相同,女子婚嫁之事,向来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很抱歉,嫣然不能回答王子殿下的问题了。”
“若是再无其它事,嫣然告退。”
呼尔觉年灼热的目光,让慕嫣然有些不安,以目光问询后,慕嫣然起身行了礼,逃也似的离开了慕容峻的书房。
“怎么了?身后有人追你似的。”
见慕嫣然疾步进了内屋,贺琳蓉一边轻柔的给轩哥儿打着扇子,一边低声问道。
就是自己不告诉她,慕容峻定也会说,想到此,慕嫣然未瞒着贺琳蓉,将方才书房里呼尔觉年的表白,告诉了她。
打趣的看着慕嫣然有些绯红的脸颊,贺琳蓉低声闷笑了几声,旋即,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嫣儿,我问你句话,你别恼我,好吗?”
心中似乎猜到贺琳蓉要问什么,慕嫣然心神一滞,一边,贺琳蓉已问出了口:“都城里的女孩儿,大多到了十三四岁,就开始议亲了,等及笄过后就准备婚嫁了,九月里,你就要及笄了,可你的婚事,公公和婆母竟似忘了一般,从未提起过,就连老太太,也从不提及。嫣儿……”
“二嫂可是又要笑话我?”
脸上的滚烫,一直渗进了心里,慕嫣然低垂着头说道。
叹了口气,贺琳蓉轻声说道:“从前,我总想着,只要你没议亲,哥哥他,就还有希望,如今瞧着,公公和婆母心里,怕是一早就有数了。嫣儿,我希望你幸福,可一想到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