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怎么了?”
慕嫣然顿感头疼的问道。
若说慕依然会有今日是她自己的骄纵无理造成的,慕敏然可就不一样了。
沈氏当家的时候,慕敏然经常在一旁出主意,虽然慕嫣然清楚的知晓她的心里有多少坏主意,可表面上,慕敏然端庄大度,便连不喜沈氏的慕老太太,对慕敏然也有几分疼爱。
只不过,这份疼爱,却因为慕敏然出嫁后几次三番的不懂事也都尽数消磨殆尽了。
此刻,听慕秀然说慕敏然如今也过的不舒心,慕嫣然面上显出了一抹不可思议。
“宋府如今莫说是庶长子,便连次子都是庶出,大姐自从生下了瞳姐儿,这么多年都再未诊出有身孕,倒是那位许姨娘,接连诞下了两个儿子,大姐为这事,没少回府哭诉。可生孩子的事,娘家人就是权大势大,也帮不上什么忙啊,所以,大姐如今面儿上瞧着一团和气,可私下里却是到处寻医问药,也忙得不可开交呢。”
慕秀然低声说道。
撇了撇嘴,慕嫣然无奈的摇了摇头,怅然的叹了一句,却终是什么都没说。
姐俩说了会儿话,便到了午膳的时辰,慕嫣然唤了白薇去请贺启暄过来,不多的会儿功夫,贺启暄带着沈从文一起走了进来。
用罢午膳,沈从文和慕秀然便带着孩子们回去了,慕嫣然跟贺启暄说着晌午从慕秀然那儿听来的话,言语中颇有些唏嘘。
“如今,不烦她们了?”
打趣的问着,贺启暄的眼中,有些淡淡的笑意。
两人成亲这么多年了,不说相交以后的事,便是从前大大小小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都尽数知晓,而慕敏然和慕依然姐俩是什么德行,贺启暄自然也从慕嫣然口中得知。此刻见慕嫣然微微有些同情,贺启暄不禁笑了起来。
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慕嫣然轻声嘟囔道:“到底是骨肉血亲,从前不待见她们,是因为她们不是针对我娘就是针对我。如今都大了,府里又是一团和气,我自然巴不得这日子越过越好。都是姐妹手足,总不能因为幼时的事,便一生老死不相往来,盼着她们都过不好吧?”
说罢。慕嫣然眨了眨眼睛,调侃道:“再说了,如今我好歹也是护国并肩王的正妃。怎么说也得雍容大气,才能配得上王爷啊,岂能这么小肚鸡肠的堕了王爷的威名?”
自打贺启暄受封为护国并肩王,慕嫣然没少如此这般调笑,贺启暄无奈的笑了笑。却也没接话。
歇了午觉起身,慕嫣然便吩咐了白薇等人收拾行囊,自己则带着珠儿和蕾儿,跟着贺启暄去通州城里逛了一圈。
因着临近都城的缘故,通州城里的口音透着几分熟悉。慕嫣然听着,只觉得亲切无比。一想到第二日就能回到都城,心情愈发激动,连蕾儿痴缠着买了两次糖葫芦都没注意。
再回到驿站,门前又多了几辆马车,想来定然是通州临近各县来拜见贺启暄的地方官,慕嫣然便带着珠儿和蕾儿从侧门进了院落。
贺启暄回来,一家人和美的用了晚膳,膳桌上,珠儿和蕾儿还叽叽喳喳的说着白日里看到的有趣的物件,慕嫣然和贺启暄相视一笑,顿时想到,等到了慕府,那么多孝子聚在一起,不知道又该是如何喧闹的一副场景。
第二日天还未亮,慕嫣然便醒了,本欲起身,却见贺启暄拦住她着说道:“再睡会儿吧,这会儿正是冷的时候,等太阳冒头了咱们再赶路,日落前到都城便好了。”
都城不比云都城,一到了十月底便开始冷,尤其是刮风的时候,那风似是长了眼睛一般顺着人的脖领和袖筒往身上钻,让人从骨头缝儿里透着冷气。
大人还好说,如今的肇哥儿可是受不得冻的,是故,听了贺启暄的话,慕嫣然扬声嘱咐了白薇去吩咐乳母将肇哥儿包裹严一些。
辰时,马车从驿站驶离,径直朝都城驶去。
外面寒风阵阵,可车厢里却是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冷,马车两脚的炭炉里散发出阵阵的暖气,不一会儿,肇哥儿就小嘴张开打了几个哈欠,转而沉沉的睡着了。
刚过午时,慕嫣然正欲询问贺启暄要不要停下吃些东西再赶路,便听到了马车外贺启暄飞扬的声音,“嫣儿,三哥来迎咱们了。”
面上又惊又喜,慕嫣然急切的掀开帘子去看,便见远处有人打马飞奔过来,直至到了车马前,那人翻身跃下,正是慕容睿。
“三哥……”
欣喜的唤着,慕嫣然情急的唤着“停车”,待到马车停定,迫不及待的掀开车帘踩着脚蹬跳下了车。
“下官参见并……”
慕容睿手持马鞭拜倒在地,口中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贺启暄一把拉起,亲热的冲他肩上锤了几下,贺启暄调侃的说道:“慕大人年轻有为,怎么,从前身上的那份洒脱劲儿,这几年都被官场上的应酬消磨的没了?”
从前贺启暄还是宣王时,每每到了慕府,一点儿皇家的架子都没有,是故,慕嫣然的三个兄长都极爱和他一起,喝酒也好,比武也罢,几人凑在一处,说不出的投缘,如今,虽几年未见,贺启暄和慕容睿,却都还是从前的性情。
此刻贺启暄这般,慕容睿也再未执意行礼,站起身,迎着贺启暄伸过来的手响亮的击了一掌,方转过身看着慕嫣然,“嫣儿,一路辛苦了。”
“三哥,你怎么迎到这儿来了?”
喜极而泣的说着,慕嫣然的眼中,滑出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