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楚兴德义正严词道:“这位骑着金鸟前来的英雄,定然是嫣儿的好朋友,岂能容你随意驱赶?到时候外人会怎么说我楚家没有待客之道?”
“是!妾身知错,这就给英雄见礼。”楚五姨太可怜兮兮地捂着脸,忙对司徒浩轩微一欠身。
“不错,挺会装可怜的。”楚诗嫣冷笑得厉害,却是这个时候才有心思与慕容清浅道,“娘,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姐!六少爷被淹死在这洗衣服的水井里了。”
彩云一边与追月把慕容清浅扶去旁边坐下,一边急切道:“由于四夫人昨天下午,与六少爷发生过口角,并扬言要淹死他!偏偏昨夜子时,夫人又在六少爷被淹死的时刻,来过这洗衣房,并且还被挂破了衣服,嫌疑最大,所以宰相大人和老太君,以及五夫人便一致认定是四夫人做的。”
“哦?就是在这口井里?”
楚诗嫣一听,顿时转首瞧了瞧,并围绕水井转了一圈才笑道:“这打水摇把上的铁丝,绕得不错!五姨太过去试试看!”
“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清楚!”楚诗嫣越发冷笑,“这打水摇把上的铁丝,是谁绕上去的?”
说完,楚诗嫣森冷地转首,紧紧盯着楚兴德道:“爹爹好厉害的判断力,这么明显的人为手法,你都看不出来?不信你从旁边走过看看。”
“这……其实本相极少来洗衣房,对这水井的原状并不清楚。”
楚兴德摇了摇头,却也依言按照楚诗嫣所指定的路线,轻轻走过。
“哧——”
仅仅只是一个路过,楚兴德的衣服便被那绕在打水摇把上的勾状铁丝,给直接勾破了一小片,惹得慕容清浅和彩云追月三人,顿时惊喜地笑了起来。
而楚老太君,则直接惊呼:“呀!就是这个形状!清浅被刮破的衣服,就是这个形状的!”
“还是老太君的眼力好。”
楚诗嫣轻轻一哼,随手扯下楚兴德被刮破的那一小片衣服道:“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我娘的衣服被勾破,并非是把六弟扔到井里时的搏斗所致,而是缠绕在这打水摇把上的铁丝所为!”
“刚才爹爹,已经亲自实验过了,相信再换其他任何一个有足够身高的人从那样的路线走过,也一样会被刮破衣服!由此得知,这铁丝是人为绕上去,为的就是让我娘留下一缕布片,作为栽赃她淹死六弟的证据!”
“有道理!”
楚兴德听得连连点头,心中惊不自觉地暗舒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庆幸刚才没有胡来。
毕竟,看眼下的情况,慕容清浅淹死楚江天的嫌疑,已经减少了很多,极有可能是被栽赃的。
“就算是洗衣服里的丫鬟,贪玩或者捉弄人什么的绕上去的吧!”
楚五姨太哼了哼,立即转移话题道:“那天儿与你娘发生口角,且你娘扬言要淹死天儿的情况,总是真的吧?这一点,可是连你娘自己都承认了!”
“发生口角怎么了?扬言要淹死六弟,又怎么了?”
楚诗嫣不屑地冷笑:“难道我现在与五姨太你吵架,然后说要杀你,我就一定会杀?有谁这么蠢的会在这种情况下杀人?这岂不是明摆着逃不了干系而找死?”
“再说了,六弟才几岁?他与我娘吵什么了?还请五姨太告知一二,看看他与我娘争吵的那些内容,到底是他自己知道的,还是别有用心的人所提示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六弟是我娘杀的,请问证据呢?有谁看到了?没有直接证据光凭几点不甚明朗的猜测,就想强加罪名在我娘身上,又如此心急火燎地将她偷偷处死,这会不会杀人灭口的嫌疑太重了?”
“……”
这番话一出,楚兴德和楚老太君可谓齐齐心中大震,脸色难看得厉害。
直到这时候,他们才幡然醒悟,并发现整件事情的疑点重重。
之前呢,他们是因为楚江天这楚家独苗的死而太过着急和心痛,所以才怒火烧心,只想着为楚江天报仇,从而忽略了很多重要的细节。
“我……我说不过你!”
楚五姨太被楚诗嫣这一连串的言语,给说得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她处心积虑了那么久,又怎会轻易放弃?所以很快执着道:“虽然不否认,嫣儿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整个楚家,嫌疑最大的就是你娘了!”
“你呢?你的嫌疑就不大?”楚诗嫣好笑道,“别以为你藏得深,就没有人知道!”
“有句俗话说得好啊。”司徒浩轩轻笑地附和,“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胡说八道!”楚五姨太不屑地冷哼,“我吃饱了没事干,才会淹死天儿。”
“难道你不希望,我和我娘都早点儿死么?”楚诗嫣森冷地眯了眯眼,含怒道,“整个楚家,现在只剩下你与我娘了!若是我娘一死,这宰相正妻的头衔,是不是会落到你头上?根本就没有人与你争,也没有人会阻止你!”
虽然说,楚兴德与楚老太君两人,曾经召集楚家的诸位姨太和小姐说过,从此楚家正妻不会再立。
不过实际上,规矩是人定的。
之前楚兴德是这么说,但只要有人以什么理由说服了楚兴德或者楚老太君,还不是照样可以再立?
所以,那正妻不会再立的说法,只能说服那些不懂情况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