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费婆子来了。小姐……”青瓶又是激动,又是焦急的走进来。
“听到了,不用再叫。”永芳笑了笑,心中微动。这才过了十来天,费婆子便来了,好快的速度。莫非姑祖母已经说动伯爵府的老太太,同意将自己接回伯爵府吗?若是如此,那姑祖母在伯爵府的影响力,或者说对老太太的影响力可真是不小。
永芳略微收拾一下,便到外间见费婆子。费婆子是永芳嫡亲母亲黄夫人身边得用的老人,不过这费婆子可不是个守规矩的奴婢。
费婆子瞥了眼永芳,眼神显得很是不屑,好似永芳是脏污一般。这个态度岂是一个奴婢对主子的态度,这分明就是没将永芳这个伯爵府的小姐放在眼里。只怕伯爵府所有人都没将永芳放在眼里。这费婆子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费婆子这态度,青瓶是见多了,心中不忿,不过却不敢吭声。
永芳却盯着费婆子,不曾移开目光。
费婆子暗皱霉头,四小姐好生无礼。于是费婆子很是不满的说道:“四小姐这么盯着奴婢,莫非奴婢脸上长花了不成。”
永芳呵呵的笑了起来,“费嬷嬷说笑了,只是我很好奇,费嬷嬷按理说是伯爵府的下人,而我好歹也是伯爵府长房嫡出姑娘。怎么,就当不得费嬷嬷一个礼?费嬷嬷见了我,不说来意,也不请安见礼。莫非费嬷嬷在府中见了太太也是如此?还是说,我这个长房嫡出姑娘没那资格受嬷嬷你的礼?莫非,嬷嬷还指望我这个做主子的给做下人的嬷嬷见礼不成?”
永芳这话当真是犀利。自从有了回伯爵府的心里准备后,永芳就一直在琢磨,这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继续懦弱肯定不行,忍是必须的。但不是什么人,什么事都要忍。比如对下人的态度就该强硬一点,主子的派头的必须摆出来。而对府中长辈姐妹兄弟的态度,又该仔细拿捏。这里面永芳想了许多,心里也有了个主意后,因此今日永芳才决定对费婆子不用客气。该立的规矩就该立起来。
费婆子张大了嘴巴的看着永芳,这还是那个懦弱木讷的四小姐吗?费婆子狐疑,以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四小姐,今日竟然敢和自己呛声,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费婆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见礼?只怕四小姐受不起?”
永芳不怒反笑,“嬷嬷当真好胆量,今儿我倒是见识了。一个做奴婢的见了主子不仅不行礼,还敢口出不逊。看来府中的规矩实在是让人堪忧。费嬷嬷,你说我说的对吗?”
“四小姐,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你将自己管好了就行了。自己都自身难保,还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放肆,你胆敢再说一遍?”永芳指着费婆子大骂。简直是欺人太甚,一个奴婢竟敢骑到她头上撒野了,今日若是不杀杀她的威风,那以后即便回了伯爵府,也是活该被人欺负的命。
永芳突然显露出来的气势,将所有人都震慑了。就是青瓶这个多年贴身伺候的丫头,心里都是惊疑莫名。这还是原来的小姐吗?这,怎么差别这么大。同时青瓶心里又兴奋得要死,小姐就该这样,给点颜色给费婆子看看。免得这老奴一直仗势欺人。
“四小姐,你,你……”费婆子同样是被永芳那一声怒吼给震住了。
“放肆。嬷嬷是府中的老人了,莫非一点规矩也不懂?太太让你出来办事,不是让你出来丢脸的。你丢脸没关系,可是别把咱们伯爵府的脸面都丢了。”永芳怒斥,这个费婆子,在永芳的身体记忆中,曾经多次欺辱她。今日就拿她开刀。
费婆子嘴唇张了张,然后冷笑一声,心想不过是个扫把星,老太太和太太都不待见,自己怕什么。刚才竟然被这个扫把星给震住了,还真是丢人。费婆子觉着自己的脸面都丢了,简直是不可容忍。“四小姐今日好威风,老奴倒是见识了。可惜,哼哼……”
永芳也冷笑,接着脸色一变,又笑颜如花的说道:“嬷嬷说了这么多,还没说今日来这白云庵做什么?可是老太太和太太有什么吩咐?嬷嬷不做正事,尽在这里说些废话,耽误了老太太和太太的事情,嬷嬷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莫非嬷嬷竟然连老太太和太太都不放在眼里呢?”
“四小姐,你不要胡说。明明是四小姐你胡搅蛮缠,竟然怪到奴婢身上。奴婢回去后,定会禀明太太,让太太也知道四小姐究竟是个什么样。”费婆子怒了。
永芳却笑了起来,“正好,我也有话要和老太太还有太太说。对了,费嬷嬷,你还没说,今日过来,究竟是所为何事?莫非费嬷嬷辛苦来一趟,就是为了让我开眼界,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奴大欺主吗?”永芳说到最后,一脸嘲讽的看着费婆子。
费婆子气的要死,说道:“四小姐这张嘴好生犀利,奴婢今日算是见识了。看来,四小姐在这庵里住久了,整日里诵经念佛,念的这胆子也大了起来。”
永芳笑了,笑的很欢畅,一步步走到费婆子跟前。费婆子皱眉,同时心中莫名的有点慌张,“四小姐这是要做什么,莫非还想打奴婢不成?”
永芳笑着摇头,“我怎么可能对嬷嬷你动手,你说是吧。我不过是看看,嬷嬷是不是头长反骨,所以才有胆子这般说话。”
“四小姐,请慎言。”费嬷嬷惊慌说道,这头长反骨,可是谋逆的话。这个四小姐当真胆子大,这样的话也敢说。
永芳却没放在心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