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行人从不见少过,喧喧闹闹的也没个消停,但不管这街道怎么样拥挤,人走过萧迟身边时,就算和人挤作一堆也不愿凑到他身边一下。( 那一干属下不算好惹,单萧迟那似冰块雕琢五官,就能叫人绕着走了。
南歌现就距萧迟半步远的位置,萧迟跨上一步,南歌要走上两步才能追到,黑沉的双眸看着奋力向前迈的小短腿时,微闪了闪,便几不可见的放缓了步子。一步一履间,正好叫他的影子投南歌身上,遮住已经有些些灼人的春阳。
然这些南歌的都未曾察觉,她正低垂个小脑袋,静静看着腰间的玉佩随着她的步子一晃一晃,好似就这样晃着,便能叫她晃出这暧昧的氛围。
自方才遇见夜甜后,萧迟便好像忽然对她亲昵起来,现在,她不仅呼吸间竟是萧迟的气息,连离的梢远一些,他都能察觉到,然后停下,等她走过他身边去才继续前行。即使是和萧迟最冷漠疏离的时候,也不曾像这样叫南歌无错。也不敢再多想,只得将心神都放在四周的行人和街景之上。
论说起来,这苏州也算是南歌的故乡,南歌生活的村子就据苏州只有几十里,坐车一个小时不到就能到达,南歌毕业后,更是苏州和家里两边跑。平常就在家里刺绣,等绣好几副,才会坐车到苏州的工作室来。就这个苏州也承载了南歌不少的回忆。《安眠》里的苏州城,虽全都是古香古色一点二十一世纪的气息也无,但只单这个名字也能叫南歌觉得亲切的很。
粉墙黛瓦,风歇云息处。连向阳的花木也显得慵懒起来。偶尔还能见着爬满藤蔓的白墙上,栖息着几只晒太阳的猫儿,眼睛懒洋洋的半闭着,一下一下轻甩着毛茸茸的尾巴。全然不受街上繁忙的行人影响。那悠闲自在的样子,直叫南歌心中羡慕的厉害。
这细细一想来,自她出村子之后。不管是在藏选森林还是在现在,到了这里,她都已经许久没有安静下来,好好的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呢。心中暗下决定,等到见过千炙和秦西之后。一定要去苏州附近好好走走,尤其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里是她进游戏的目标呢,她从未有一刻忘记过,那它呢?是否还是午夜梦中的模样?
萧迟还是第一次瞧见南歌这样的表情。分明眼中满是忧伤和回忆,但眼中浅笑和温暖几乎都要散溢出来,能勾起人会心的温暖一笑。也能紧紧的揪着人的心脏。虽然不痛,却分明叫人连呼吸都难以维持正常的频率。这样不受控制的感觉,还真是糟糕呢……
伸出手,将南歌拢在身前。粗糙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掌心中冰凉腻滑的一片。一下有一下轻轻摩挲着,仿佛这样能叫他扫去心头的异样般。
南歌即使有再多的思绪。被萧迟这一打搅也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也不知这大爷又是怎么了,又要将她逮到身边来。
她方被这苏州勾起一些乡愁,自然是不能好说话了。一双眼睛骨溜的跟墙上的猫儿一般,手上使劲儿一抽,便板了张小脸,沉声道“我认识你么,你这个登徒子!”那强调,那神态,可不是将那时候的萧迟学个十成十么。
然萧迟不但没有生气,黑沉的双眸。反似有点点星斑凝聚,竟叫南歌能从其间瞧出点点的璀璨来,萧迟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南歌却身上一扭。将传汛器掏了出来。也就在传讯器接通的那一刻,秀气的小脸就如春夜酥雨后的花朵一般。绽放出别样的甜美绚烂……
“现在进城了吗?”千炙的声音依旧温和,总是温润暖人的恰到好处。
今日南歌遇见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先不说早上萧迟那一糟,只单单是夜甜就够叫南歌心烦意乱的了。现在辅一听见熟悉的声音,舒心的语调,还真叫南歌眼睛蒙上一层浅浅的雾气。就在这个传讯器的那头,是一个可以全然信任的人呢。
眨了眨眼睛,只觉得有许许多多的话要对千炙和秦西说,但真到了嘴边有踟蹰着要如何开口了。踟蹰许久,终还是只憋出一句来:“恩,我现在在苏州呢。”不需多问,只单听她淡淡的哑音也叫千炙和秦西猜出一定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心下着急是一定的。
别的话也不多问,还是性急的秦西忍不住先开口说道:“你现在在哪里。”
南歌望了望四周,急切的想找出什么有代表性的建筑来。东张西望了许久,还跑出去问了几路人,才叽叽咕咕的结束了通话。萧迟现在离的她极近,她脸上的神情自然是一丝不拉的全收入了他眼中。叫原本还有一分璀璨的双眸顷刻见间就如墨一般的浓黑……
南歌这一通对话下来,不知不觉竟跑离了萧迟身边,他人本来就娇小的很,那群人都人高马大的。若不是低头仔细瞧,还真察觉不出这个小人儿的存在。加之这些人都是行色匆匆,跟火箭炮似的。南歌原本急急的往回走,只觉得头上有个阴影越来越近,便觉出有些不妙来,当时吓得有些不敢动弹。只眼睁睁看着那胸膛越离越近,甚至都些眼看见那人袒露在衣服外面的胸毛,只等撞上去了。
这左手一沉,人就轻轻巧巧安然回归到现在已经有些熟悉的怀抱中。特别是受伤的右边肩膀,早已经好好的被一只结实臂膀虚环在内,叫人碰不到分毫……
南歌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看着远去的彪形大汉,就她这三尺来高的小身板。若真结结实实的和她撞上去,非叫自己断上几根骨头不可。“真是太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