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迟醒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出了一块,这叫萧迟不禁蹙眉,修长的手指轻抚过身边的凹痕,微眯着眼,起身撩起湖蓝色的床帏。(
“阿璃……”
低沉声音还带着些附属于晨间的沙哑,只屋内还是静悄悄的,没见一个人应声。萧迟不禁微眯了眼,极想知道,原该和自己一起下线的小妻子去了哪里,屋子里甚至连家用机器人的汇报声都没能听见一个。
随手给纱帐撇在一边,忽想起今日南歌要个他惊喜,只惊喜是没瞧见,人倒是先没了影子。
萧迟扯起床边上的衣袍,屐着鞋子准备梳洗,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被挂上了好几层纱帐,绕过屏风只看见淡青色的轻纱在清晨的凉风中轻轻飘舞着,就是被纱帐遮着他也能知道,南歌定是给落地窗开开了,那里正对着园子,不然晨风也吹不进屋。
萧迟眼底滑过几丝兴味,随手整理好衣襟,耐着性子挑开一层层纱帘。还没靠近窗边,便有隐隐的管弦之声传入他耳中,似进似远,时有时无。萧迟手一顿,轻勾着唇角,步子又快了几分。
此间的晨光还很舒适,柔柔的如温水一样流淌在庭院中,还混着晨间花草独有的清香味道。就在挑开最后一层纱帘的那一刻,微凉的晨风混杂着清气扑面而来,定是能叫晨起的人心头一松.
耳边的管弦之声更近了一些,隐隐能给曲调听个清楚。只那调子他没听过,咿咿呀呀的,满是岁月沉淀出来的最古老的味道,很特别。
伴着吱呀一声轻响,一只缀着流苏的绣鞋跨进院内。从院门的缝隙中还能看见马面裙上的绣的新竹。
萧迟不甚明显唇角一勾,站在原地上没动,深黑的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自门外来的那个娇小身影。
此时她正跨进院内。手执罗扇,半遮着脸一双滚圆的猫眼儿微眯着,清澈的眼底只倒映出他的影子。见萧迟衣衫稍有些凌乱的站在那儿目光灼灼的看她。画满油彩的脸上一热。跟着又垂下眼眸,迈着细细碎碎的步子。一点点的凑到萧迟身边。她头上的歩摇也随着她轻轻摇曳着,在晨光中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随着她的身影渐渐走近,耳边的乐声也越见的清晰起来。伴着乐声起,南歌悠悠的放下扇子,露出油彩勾勒的带着几丝妖媚的面庞。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朱红的小嘴轻启,勾着一抹浅笑,琥珀色的猫眼儿直勾勾的看着他。跟着一转身,舞着水袖,略偏着头,露出一截白腻的颈项,媚眼如丝,美人入画。伴着耳边软腻的若绵在三月酥雨中的别样强调,竟叫萧迟都看着怔了。
那灼烫的眸子看着南歌有些不自在,又偏转过头,挽着袖子,跟着哼唱道:“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见萧迟走近。南歌抬起手,两指端着罗扇遮在脸上,就露出一双猫儿似的眼睛来。(我找不到京剧中关于羞涩的指法,这是根据我自己以前看的戏写的。大家别当真,还得看正规的哈~)细细的眉头稍上挑,目光一瞬,口微张欲言又止,随即眉头向下,眼帘半垂,目视胸前,娇羞默默,风情无限。 “良辰美景奈何天。”
萧迟禁不住一挑眉,探手正要去抓南歌的肉呼呼的小手,却不想南歌略退几步,猫眼儿圆嗔,挽着水袖自内向外一甩,跟着背过身去,脸儿又不住侧偏着,油彩勾勒的夸张的眸子,还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似嗔似怒,好像是羞恼他轻薄的举动,朱红的双唇轻轻哼出最后一句“赏心乐事谁家院。”南歌伴着晨光,在花丛间舞着,亦嗔亦喜,似羞似怨。那眉目间流转的风情,是要勾了人的心魄。此时她分明是一只销魂蚀骨的妖精!!
萧迟咪眼欣赏着,见她哼哼完,却没在上前去,反是由她端着那个姿态,略偏头看着他。南歌起初还有些奇怪,但也不知该如何接,真就那么端着,乐声还吱吱呀呀的不见停。可南歌却觉得身上开始发酸,渐渐有些站不住。见萧迟还在那儿站着,神色不明的看着她。不禁一撅嘴,挽起袖子,站在那儿用一双猫眼儿嗔怪的看着他。
萧迟眼底的笑意更甚,几步走到南歌跟前,拽过她细嫩的小手,紧紧在手中攥着不给她抽回去的机会。南歌见得,哼一声,偏过头去,拿后脑勺儿冲着他,这分明就在同人说,你早先做什么去了,现在过来我可不理你!
萧迟眼底的明灭这浅浅的笑意,手轻轻一带,给人榄进怀中,低沉的嗓音也就清冷,但不难分辨出其间愉悦的成分来“怎么不接着唱?”
就这一句,叫方才还傲娇的不行的小团子,一下子蔫吧了,就跟个鸵鸟似的埋着头,哼哼唧唧的不接话。萧迟眼底的笑意更甚,一手揽在她腰肢上,鼻尖凑到她头发上,轻嗅着她发丝上的香气。“不会?”
南歌身上一僵,脸上虽然有油彩覆盖着,但那截粉红的颈子,还是出卖了她的主人,叫萧迟捕捉到了她的窘迫。她恨的咬牙,极顺手的将萧迟的手指,跟小猫儿磨牙似的在嘴里咬吧着。只想到今天是特别的日子,也就给他手指松开,垫着脚尖揽着他脖子,跟猫儿似的在他耳边哼哼着,“阿迟,生辰快乐……”
萧迟揽着她腰肢的手不受控制的收紧,就在她看不见的位置,黑沉沉的眸子,不受控制的微弯着,眼底却汹涌着别样的浪涛,就像是在费尽所有的气力在克制着,在克制着胸头汹涌的占有欲,若是可以,他定将怀中的人融进骨血中,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