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坠,明霞铺天。处处匆匆归人,户户袅袅炊烟。现时已近傍晚,几个人连着一天的劳作下来,终是将秧苗都插好了。待大家都上了田埂,曾大叔还要绕田走一圈,拔上一把秧苗带回家。说是要扔到门墙边上,意谓“秧苗认得家门,丰收由此进门”。对着这些稀奇古怪的习俗,南歌他们也只当是热闹瞧瞧,更何况他们也插不上手。
只穿鞋袜的时候南歌犯了难,毕竟刚从田里上来,脚还湿漉漉的,穿着袜子不舒服。但现在路上应该没有玻璃,钉子那样的东西,想来不穿鞋也是无碍的。
鞋袜往丹青手镯里一塞,南歌就这么光着一双白嫩的小脚丫子,轻轻踩在凉凉的草地上。每每她踩到哪里,哪里的小草就会尖叫一声,然后咯咯咯直笑,有意思极了,她不由东一脚西一脚的蹦跶着,欢实的紧呢。叫边上看着的人也只摇摇头,脸上虽是无奈的表情,但眼中的温暖与宠溺清楚的告诉着人们,他们对这个俏皮又狡黠的女孩是有多珍视。
只南歌越过草地方要上小路的时候,曾大叔就忙将兀自走的欢快的南歌叫住了。示意她坐到大青背上去。南歌看看乖乖卧在地上等她的大青,不由眨眨眼睛问道:“这样好么?大青会不会累啊?”
曾大叔依旧是憨憨的笑道:“没事的,要耙犁的时候才累,你个子小它一点也不会累,而且你到大青背上,它高兴的很呢。快坐上去吧,路上有石子。”
南歌既听曾大叔说没事,也就兴致勃勃的走到大青身边。以前看见人骑马就眼馋了。奈何南方的马很少,而且多山川丘陵,骑马自然是不能了。牛倒是不少,但爷爷家没有田,牛就更不能有了。想那时候的南歌,也只能追在骑着牛的小孩身后眼馋的看着,不敢凑到跟前去。现曾大叔叫她骑到大青身上去,可是叫南歌圆了一把小时候的梦呢。
刚开始坐到大青身上的时候,南歌还是挺紧张的,尤其是大青起身时晃的那一下子,叫南歌紧紧的搂着大青的脖子,吓的全身都僵硬了。还是大青在那里结结巴巴的说一堆它会慢慢的,不会叫南歌摔跤之类的话,又有曾大叔在前面牵着,这才叫南歌放松了下来。
等稳稳当当的骑着走过几步,南歌也就找着了窍门,都敢直着腰坐在牛背上;还不忘晃晃她那双小巧白嫩的脚丫子,悠闲自在的很呢。
曾大叔看她兀自在那里玩的高兴,也嘿嘿嘿的笑的咧出一嘴整齐的白牙,又从怀里掏出一把短笛来,说是他小时候放牛吹的玩的。见南歌看的喜欢,还吹了个简单的小调给她听。南歌自然是缠的要学了,只她天分不高,吹来吹去也就那几个调调。倒是她自己在哪里呜呜呜吹得高兴,连那两个脚丫子都晃悠的更欢快一些了。
千炙和秦西两人就在那边静静看她笑的一脸纯净安然,终是真切的体会到,还是这样的生活适合这个丫头呀。不如就由着她自己过她想要的日子就好,毕竟能像南歌那样悠闲又温暖的活着,有真正又几人能做到?不是不能平淡,只是会不甘于平淡罢了。
夕阳悄悄给牛背上吹笛的女孩镀上了一层金边,就见她两条乌溜溜的随意的搭载肩上,一双圆圆的眼睛也笑的微弯,呜呜呜将手中的笛子吹出凌乱的调子来。裤子被挽到了膝盖上边,露出一双粉嫩嫩的小腿来,随着小调的拍子一晃一晃,俏皮可爱的紧。
就在小女孩身边还有两个少年男子静静的走着,一温和,一桀骜。但相同的是在看向那女孩子时,眼中是遮也遮不住的温柔宠溺。前有一中年男子为女孩儿牵着牛,脸上永远是那憨憨实实的傻笑。后还跟着两者可爱的小牛,就见它们不时好奇的看看路边长的花草,不时又小跑的追到女孩身边撒娇似的哞哞叫了几声。 [
这原本是在21世纪农村十分常见的画面,但在这些玩家看来,却是别样的温馨与恬淡。每每在与他们错身而过时,都不由回过头来,似是不舍心中那分难得静心凝神。
惟愿世事安稳,岁月静好。面对这样的景与人,好像分外能咀嚼出这句话的味道来呢。
农忙的时候虽已经过去,但千炙和秦西事情好像更多了。每天都为着世界任务忙的找不着踪影,叫南歌一边看的不由暗暗庆幸,还好她聪明,放弃的早,不然现在一天到晚不见人影的恐怕也有她一份呢。
现在她倒是悠闲的厉害,也恢复了初时那会每天去不同的npc家中学习的生活。这不,现在她就在周大夫的药店里呢。
就周大夫悠悠的坐在桌案前,招呼那些排队买药的玩家。而南歌就被安置在周大夫旁边,老老实实的背着脉象歌诀。
“浮脉”一低沉的男声在堂中想起,
接着就能听到南歌用脆脆的嗓音背到:“短脉象形似龟,藏头露尾脉中筋,寸尺可凭关不诊,涩微动结似相随,主病逢之为难治,概似真元气多亏。”背的还真顺畅流利的紧,看她那自得的样子想着她自己也是很满意了。待这般的背完了,还眼巴巴的看了周大夫一眼,像极了一只讨赏的狗儿。
那可爱模样自然是叫周大夫柔了眼了,只他又想着不能娇纵了南歌,要她踏踏实实的将基础打扎实才好,遂又沉下神色来,只继续叫她往下背:“结脉”
南歌偷偷的瞄了眼周大夫,见他还是板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怒来。不由嘟嘟嘴,只咕咕哝哝的继续往下背,也没发现周大夫有一刻微勾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