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呢,他看到了什么?
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抱在了一起?睡在了地上?他们就连多走几步路都不愿意吗?那外间的窗下就有一张小榻呢。
哼,再瞧瞧桌子上,杯盘狼藉,显然是吃饱了喝足了,两人一时情难自禁,这才做出了这等丑事。
真是......丑陋的不行。
高逸庭转身就走,高远忙推开身前哭闹的夏之荷,从后拽住了儿子的胳膊,紧张的解释着,
“庭儿,你听爹说,是误会,都是误会......爹真的什么也没做过。”
难道他刚才眼花,看到的都是假的吗?
“误会?”高逸庭红着眼睛,愤怒痛恨的盯着高远,“怎么会有这么巧的误会?你和她......为什么偏偏是和她?爹。”
这样的耻辱,就像是光天化日,被人剥光了衣服指着脊梁骨骂似的,而且,就连他自己一贯坚持的道德理念,也在顷刻间坍塌了。
对高远,他一直都是敬重的,尽管这个父亲对自己冷漠,也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可是,他还是有着本能的敬意与爱意,从小到大,他一直很努力,很听话,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愿去做,他努力做的更好,只为能从他眼中看到那一丝丝的骄傲。
他一直以来都想成为他疼爱和以之为骄傲的儿子。
然而,他一直在努力着,可是,得到的却是什么?
他怎么能如此无耻?府中除了娘之外,已经有过三个姨娘,听说他心里一直还有着别的女人。
可是,这还不够吗?
他为什么还要和自己的亲侄女,他儿子曾经的青梅竹马搅合在一起?
他就怎么缺女人吗?
无耻卑劣到了极点?
他,根本不配做他的父亲,不配!!!
高远不知那是怎样的眼神,总之,生平第一次面对儿子时,他突然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尽管他知道自己什么事也没做过,可是,不由自主的还是在儿子那控诉和失望的眼神下,变得胆怯和心虚了起来。
但是,他不敢松手,他死死的捉着高逸庭的手,怕他一去便不会再回来。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老了,他害怕失去这个唯一的儿子。
“是啊,大表哥。”夏之荷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衫和头发,也忙跑过来,拽着高逸庭的另一只袖子,急急的解释,“我和姨父是清白的,我们什么都没做啊,刚才那真的是......误会,对,误会——”
高逸庭愤懑的甩开夏之荷,又从高远手中抽回手,双眸充满讥诮的冷意,“好,好一个误会。”想不到这两人竟然连解释都早就窜通好了。
“庭儿,你别这样,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高远脑子一阵阵发懵,甚至有点不敢看儿子那明显受到刺激的眼神,他心下惶然,更不知从何解释了,只恨夏之荷那贱人总是会捣乱。
“大表哥,呜呜呜......”夏之荷靠着墙壁,哭的厉害,“大表哥,你不信我了吗?荷儿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啊。大表哥——”
“住口。”高逸庭冷冷的怒视着夏之荷,如今从她口里说出这些话来,只让他觉得恶心。
“我——”夏之荷一噎,泪花闪烁,痛心无比,同时,她也异常苦闷的责骂高远,“姨父,都是你,为什么荷儿会与你......
陡然,夏之荷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是了,高远今晚是想挽留李青歌的,而自己无疑就是最大的障碍。
他曾经答应过让高逸庭娶自己,而今,自己沦落成这副模样,只怕他也早就后悔了。
所以,他想食言反悔,但是又没有借口和理由,于是......
夏之荷当即认定,刚才的事乃高远一手促成的阴谋,无非是搞臭自己,让高逸庭远离自己。
“一定是你陷害我的?是你陷害我的,对不对?”夏之荷猛然上前,一把抓住高逸庭的手,一面手指着高远,控诉着,“大表哥,是姨父他......是他故意害我的,他就是不想你娶我,所以才这样对我,大表哥,你要相信我,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大表哥......”
“胡说。”高远被她荒唐的质问气的老脸通红,俨然熟透了的猪肝色,“荷儿,你别胡闹,这件事先坐下来,好好说。庭儿。”
“你们自己说吧。”高逸庭推开夏之荷,此刻的他脑子乱的很,眼睛痛的很,不想再听一句话,更不想再瞧这二人一眼。
“大表哥,你别走。”夏之荷忙从后拦腰将高逸庭抱住,脸枕着他的后背,抽抽搭搭的哭着,“我没有,呜呜,我没有啊......”
高逸庭使劲掰开她的手指,将她推开,见她又要上前死缠自己,忙手指着她,厉声厉色的道,“夏之荷,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我不想再见你。”
“大表哥。”夏之荷哭的几乎断肠,“为何你就不肯信我?”
“庭儿。”高远真想甩夏之荷两巴掌,但是,他抬起的手却是朝自己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继而,咬牙恳求道,“庭儿,你冷静一点,你听爹说,荷儿是晚辈,爹怎么可能跟她?......庭儿,爹今晚叫你,原本是有要事要说的,爹本想成全你跟李青歌的。”
到最后却成全了他自己吗?高逸庭睨着高远的神色,颇到几分鄙薄与嘲讽。
“哼,我就说嘛,你果然是有目的的。”夏之荷听言,那眼神陡然犀利尖锐起来,她手指颤抖的指着高远,已经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