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迈着碎步小跑回闺房的孔若兰在惊起了一阵香风,把正在院外等候的灵儿吓了一跳,楞了好一会才赶紧追着小姐跑了过去。
只剩下院子里的庞大官人看着已经消失的倩影在喃喃自语:“莫非哥们太着急了么?可俺只是牵了牵她的小手并没有做别的啊!”
这位还在那里发呆,可他却不知道在讲究礼仪廉耻的年代,未婚男女之间牵手已经是很大的无礼了,要不是庞刚已经是孔若兰的未婚夫,孔家就可以凭这条告他一个亵渎良家女子的罪行。
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跑回闺房的孔若兰一下子就扑在了床上,两支玉手捂住了红扑扑的粉脸,直到现在它还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打鼓。
“这个庞刚真是太无礼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轻薄的拉着人家的手呢?自己也真是,怎么就不立即叱呵他呢?可是被他拉着手的感觉真的很不错耶,他的手掌怎么会那么大,那么温暖呢?”心里有些自责的孔若兰心中同时又涌起一股甜意。
越响心就越乱,越响心就越烦,想到最后她干脆把整张脸都陷进了被子里,柔软的丝绸鸳鸯被把她那张俏丽的脸庞都遮盖了起来,连灵儿进来都没有察觉。
“小姐、小姐!”灵儿清脆的声音犹如从天外传来,隐隐约约的飘入孔若兰的耳中。
“嗯!灵儿,有什么事么?”把脸埋入被子里的孔若兰头也不抬的回答,只是由于被子捂住了嘴的缘故声音变得有些沉闷的。
“小姐,刚才姑爷他......他没做什么吧?”
“小姐、小姐,他刚才没有占你便宜吧?”看着伏在床上依旧默不作声的小姐,灵儿不禁有些害怕起来,随即大声叫道:“小姐,他真的敢占你便宜吗?我立刻找他算账去。”
说完,这位孔若兰的贴身丫鬟一拧纤腰,向后一转就要找那个色胆包天的姑爷算账。
孔若兰一看就急了,顾不得害羞连忙坐起了身子喝住了这位忠心耿耿的丫鬟,“灵儿,你站住,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他没怎么我。”说到这里,原本已经渐渐恢复了平静的她脸上又布满了红晕。
“没怎么你?”灵儿疑惑的围着自己小姐转了一圈,才笑嘻嘻的打趣道:“那小姐刚才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小脸比猴屁股还红呢?”
被灵儿打趣的孔若兰又羞又怒,娇喝一声:“哎呀,灵儿你作死了,竟敢这么说我!”
孔若兰顾不上羞愤就向灵儿扑了过去,两人就在闺房里闹了起来........
怀春的少女总是在幸福中带着一丝烦恼,痛苦和快乐并存,个中滋味只有她们自己才会晓得。
正在此时,扬州知府衙门里,孙之礼正坐在知府衙门后院的一间小屋里慢慢品茶,孙希夷站在孙之礼后面侍奉,扬州知府古寿正坐在一旁作陪。
孙之礼又茶盖拨了拨杯子里漂浮着的茶叶,缓缓说道:“怀仁啊,你我一别也已经七载有余,你这个崇祯二年的一甲进士也当了扬州知府,七载过去早已物是人非,真是让人唏嘘不以啊!”
一旁的古寿恭敬的说道,“学生能坐上这个位子全赖恩师提拔,学生从来就不敢或忘。”
“唉!”孙之礼故作谦虚的摆了摆手,“老夫从未教过你什么,只是中肯的批改了一下你的考卷而已,若非你有真才实学,老夫就是想照顾也照顾不过来啊。”
古寿肃然道:“有才华者多如过江之鲫,学生又算得了什么呢。须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若非恩师慧眼提拔,学生又岂能高中?恩师之情学生此生绝不敢或忘。”
“嗯!”孙之礼满意的捋了捋颌下的胡须,他在致仕前曾经在礼部任职近三十年,从礼部主事、员外郎、郎中、左侍郎等职务一步步爬到了礼部尚书的位子,期间担任过主考的五次,经过他的手中举的考生数不胜数,可以说桃李满天下,眼前的这位扬州知府古大人就是其中之一。
孙之礼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会闲话,才说道:“怀仁啊,老夫此番蒙皇恩得以致仕回乡,看到扬州被治理得井井有条,心中甚是欣慰啊。”
古寿谦虚的说道:“扬州能有此欣欣向荣之景象全赖皇上的鸿福河昔日恩师的教导。”
看到时机成熟,孙之礼朝身边侍奉的孙希夷暗暗使了个颜色,孙希夷会意后在身后故意长叹了一声说道:“顾大人,扬州虽然被大人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但也有一些不法之徒为非作歹欺压善良,您可不能不防啊。”
“哦!竟有此事?”古寿惊讶的问道:“贤弟请把详情道来。”
孙希夷应了一声后把今日受到的侮辱断章取义、添油加醋的诉说了一番,然后才“义正言辞”的说道:“这庞刚本是山东一卑贱的军户,如今竟然敢带领领军士大摇大摆的进入我江苏境内,如此嚣张跋扈也就罢了,现在还在扬州城内欺男霸女,如若不依法严惩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古寿一听,面色一苦,有些为难的说道:“贤弟,这些人不但隶属山东境内,而且还是屯军,本府想管也管不了啊,就算要管也得是附近的卫所派兵驱逐才行,本府是有心无力啊。”
孙希夷一听急了:“知府大人怎么如此,须知保一地平安可是您的职责,现在有人在扬州城里猖獗至此,您就不管管吗?”
“小畜生,你给老夫住嘴!”一旁的孙之礼看到自己儿子越说越离谱赶忙喝止,孙之礼可不像儿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