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钊做事情十分雷厉风行,不过两日的功夫,林默的卧房靠墙的一个落地大柜子的后面就多了一处秘密的通道。
当时林默刚刚才衙门里散值回来,有些疲累,正说歪在床上歇会子呢,忽然听到房内传来有规律的叩击声“哒…哒…哒……”。
林默先是诧异,而后警觉,进而想要喊护卫进来察看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淳于钊前日说过会通地道的话,便自己找了根粗大的棍子,握在手里,蹑手蹑脚走到声源处,心想,万一不是淳于钊,而是别人,就一棍子给他挥下去。
出来的果然是淳于钊,手里还提着个灯笼!
林默吁出一口气,没好气地说:“人吓人,要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淳于钊摸摸鼻子,说:“不是早和你说过三短一长是暗号吗?我还等你给我推开这柜子呢,在里面不好着力,看我累出这一身汗!”
林默吐吐舌头笑道:“忘记了。”
淳于钊拧了拧他秀挺的鼻子,以示惩戒,又拖起他的手,兴冲冲地说:“走,我带你下去看看。”
林默便跟着他一起进到柜子后面的地道,先只是一个仅容一人爬过的通道,待脚落到实处,
又拐了几个弯道后,变得豁然开阔,两边的石砖壁也变成了青砖壁。
淳于钊举起灯笼四处照了照,林默才发现自己与淳于钊正站在一间四方的石室内,石室三面贯通。
淳于钊将灯笼放在石室内的一张石头桌子上,指着石室的第二端地道,说:“这里通往我的那边。”又指着第三端地道,说:“这一条道则是通外城外。万一出了大事,你可以从这里避祸出城。”
林默四处好奇地看,问道:“这不会是才挖的吧,好强悍!”
淳于钊说:“怎么可能?两三年前就挖好了,现在只是要通到你的卧室下面,这一段我回头叫他们再弄弄,铺点青砖,不然进去出来都是一脸土。”
林默说:“你怎么知道……”
淳于钊直接将人拖到怀里,对准他开合的红唇,急切地吻了上去,含糊地说:“两天没见着你了,先亲个。”
等蹂躏够了林默的唇,淳于钊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依旧揽着他的纤腰,说:“我们既然要举大事,未雨绸缪是必须的,别多问了,来,我带你去看看我那边的情况。”
淳于钊那边因为是两三年前就弄好的,十分齐备,走了好一会儿,又转到了另外一条甬道,甬道的尽头处是一段不太高的台阶,淳于钊牵着林默的手一起上了台阶。在一侧的墙上有个圆圆的转盘类似的机关,淳于钊扳动之后,墙壁发出轻微的“吱吱”声,不一会儿,就露出一扇小门来。
林默跟着淳于钊走出小门,却惊觉有风刮过,才知道这里并不是淳于钊的卧室,而是一个很大的湖心小岛,岛上有一座水榭,自己就和淳于钊置身水榭之中。
淳于钊附耳说道:“当初就是借着挖这个观赏用的湖的名义开挖的地道,而且,当时都是用的死囚,挖完了主体部分就都处死了,剩下的出口都是我们王府的人自己动手挖的,所以,绝对隐秘。”
林默心想:哇,原来你那么早就打算对我图谋不轨了?古人成熟得真早。
淳于钊说:“淳于钜在世子们的住所外都设有监视人员,我虽然已经着人去买通,到底不如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地好。”
林默好奇地问:“你要偷偷摸摸出去干什么?”
淳于钊很鄙视地看他一眼,意思是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搞特务活动。
林默反瞪一眼回去,淳于钊便没脾气了,转而耐心地解释说:“你不知道现在的形势吗?世子们这一来,在京城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呵呵呵,淳于钜打得好算盘,原本打算的是叫世子们都如同棋盘上的棋子一样就乖乖地呆在他指定的地方,到了他动手的时候就推出去杀头祭旗。可惜啊,算盘是死的,世子们是活的,活人就要作耗,何况他们还看穿了淳于钜的意图,越发不会叫他如意。这些时日世子们几乎不曾将京城翻个个儿过来,偏生又都是占着道理的,叫淳于钜发作不得,正一头是包,恨不能将出馊主意的黄子蛟暴打一顿,我呢,就正好趁着这个空儿,到处去联络游说,搞些机密的事情。”
林默来了兴致,说:“什么机密的事情,说给我听嘛,你都做了些什么?”
淳于钊便大致说了说,中心就几个:皇帝亲军五大卫:锦衣卫、旗手卫、金吾卫、府军卫、虎贲卫,这五卫算是内卫,负责守护京城内的防务,其中以锦衣卫为最高,下辖一十七所,除了负责皇帝出行的护驾、护卫、仪仗等日常事务之外,还要掌管皇帝交办的缉捕刑狱、密侦查抄等项事宜,这一帮子人算是皇帝心腹,都是皇帝钦点的武艺高强并忠诚可靠者集成,身佩长刀,守护着皇宫大殿和皇帝左右,是最不好策反的一批人。淳于钊决定基本放弃,转而在外卫上设法。外卫就是京城卫戍部队,也称京营,由三大营构成,亦是精兵强将,其总长官是京营节度使。淳于钊现在就想把这个京营节度使拿下,与父王做里外呼应之用。
林默忽然想起来,那次贾琏坑父亲立遗嘱被逮住的时候,不就是叫嚣着他的老丈人王子腾就是京营节度使吗?
林默急忙问:“那京营节度使是不是叫王子腾?”
淳于钊赞许地拍拍他的头,说:“不错啊,你还知道武将的明细。”
林默说:“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