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给我死远一点,别他妈死在我眼前!”
夏侯渊定定的看着她,忽然,唇角微微一勾,那弧度越开越大,蔓延为一个大大的满足笑容挂在脸上,丝毫没有被骂后的难堪,嗓音含着笑意,他问:“那你又为何怕我被马踢伤?”
风千华紧紧皱着眉,不言不语,脸向一侧看去。
揽着她腰肢的手臂紧了紧,夏侯渊心情愉悦,她刚刚的失控,分明就是关心他,她眼中的湿润甚至此刻的恼羞成怒,都是因为他,这样的感觉非常好,前所未有的好!
胸腔震动低低笑出了声,她暗恨的表情,此刻在他眼中,简直就是一副最动人的画卷。
风千华心中暗恨,有一种被戳破了心事的狼狈,她别扭的回过头,狠狠的瞪着他,嗓音冷到极致:“我怕马失足落下悬崖,我要自己走回博阳。”
忽然他爆发一阵大笑。
畅快淋漓舒坦的笑声,在空谷深渊中游荡……
风千华再次转开脸,鼻尖哼道:“怎么上去。”
“不知道。”夏侯渊声音愉悦,笑意掩也掩不住,明确了她的心思比什么都重要,即便脚下是万丈深渊,如果他们能彼此抛开隔阂,只有对方这般的相互依偎,纵然是死,又有何妨!
他只想让这一刻,久一点,再久一点……
风千华咬牙切齿,听他的声音还很享受,这人的脑袋,刚刚一定是被马踢中了。
不愿继续搭理他,他们要立刻想办法离开这里,要是让他这么一直吊着也,估计等他们安全了,他的胳膊也废掉了。
夏侯渊爽快之极,双眉都飞起来,忽然他脸色一僵,腰间竟然多出一只手,在他身上一阵乱摸,他轻咳了一声,声音极其认真:“这里不方便。”
风千华摸索着脑中想着什么不方便,反应过来真想一脚将他踹下去:“身上有没有银子?”
一瞬间便明白她的意思,夏侯渊点点头:“没有,不过有块令牌。”
手指,顺着他的腰带,一路抚摸过去,触手的硬朗和温暖,让她眸光闪了闪,随即摸到他所说的令牌,风千华拿出来在手中掂了掂分量,抬手便朝脚下扔了出去。
噗通!
几乎是瞬息间,脚下便听到水声,风千华又从夏侯渊怀中拿出火折子捏在手中,唇角一勾:“离地面不远,我先下去。”
夏侯渊手臂一紧,猛然抓住她的手:“一起!”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跳下去。
话落,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他手一松两人瞬间坠了下去。
紧接着他半空中极迅速的翻了身,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
风千华还没来的及作出反应,两人便落到水里,刺骨凉瞬间侵着四肢百骸。
几乎是落水的一瞬间,夏侯渊内力迅速积聚,一跃而起,拥着风千华出了水面。
空寂的四周,只有两人全身湿嗒嗒的滴水声,以及周围被风吹动草丛中发出的窸窸窣窣声。
视线适应了黑暗,风千华凝目四处察看一遍,指着另一处干燥的地方:“到那边休息,等天亮了再说。”
夏侯渊低低“嗯”了一声,自始至终握着她的手,源源不断的内力输入她的体内,让她抵御此刻的寒意。
风千华唇角动了动,却未说话,任由他牵着找了一处石壁下坐下。
暖暖的内力依旧通过手心传递,风千华不愿他一直这么耗着自己的体力,不由分说松开手,出声道:“我去找些树枝生火。”
夏侯渊的视线紧紧随着她的身影,小片刻见她抱着树枝返回,生了火!
暖意扑面而来,也将周围照亮,此时她才看清楚,眼前是一片不大的水塘,周围杂草遍布,树枝横七竖八的从四周伸出来,错综凌乱。
她不由暗自松了口气,他们刚刚若不是落在水里,而是落在这些树枝之上,只怕不会像现在这般轻松。
两个人不说话,气氛诡异却有着不同的感觉在两人心中变化,滋长,茁壮!
“你没事吧。”夏侯渊忽然出声,眉头紧蹙。
“没事。”风千华收回视线,也在他身上打量了一遍,忽然脸色一怔,只见他膝盖上,不知何时裤子被刮出一个洞,内里肉翻了出来,有鲜血顺脚裤脚蜿蜒滴落在地上,眸光一冷她出声带着丝薄怒:“你受伤了?”
夏侯渊眉梢扬了扬,不以为然:“无妨。”
无妨,腿断了才好!
风千华没有察觉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担心,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冷硬,抬手撕掉他的衣角,放在火上烤干,冷声道:“鞋子脱了。”
夏侯渊唇角扬起,脸上哪有半丝伤痛,皆是难以言喻的喜悦:“腿疼!”
“你……”风千华想说什么,却在看到他未止的血,认命的弯下腰,给他脱了靴子,挽起裤脚露出狰狞的伤口,凤眸依旧凝了凝,伤虽不算重但因为在筋骨处,走动时扯动会格外的疼。
转身又去撕他的衣服,夏侯渊却先她一步,极其麻利的撕下衣角,顺溜的递在她手中。
风千华看着他破掉的衣角,和某人很享受的脸色,撇了瞥嘴角,去水塘中取水为他清洗伤口,三两下包扎好,又将他的靴子拿到火边烤着……
自始至终夏侯渊都未说话,脸上的表情,比得了糖果的孩子还要明亮,那还有半分战神睥睨天下的威严,傻笑着看着她围着火边为他忙活。
“你先休息会儿,累了一夜。”夏侯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