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寂静无声,一场棋局,整整两个时辰,夏侯逸防的焦头烂额,风千华杀的痛快淋漓!
夏侯渊独坐在一侧,眼眸微敛,但视线却时不时看向棋盘。
左卿仁在一旁充当裁判,眼睛黏在棋盘上,看的兴致盎然。
“你输了!”又是小片刻,风千华落下一子后,抬眸看着早已酒醒的夏侯逸。
夏侯逸输了,但却笑的极为欢畅:“与风姑娘对弈,逸受益颇多,受教了。”
风千华的棋风乖张中透着大气,每一步看似互不相干,但实际却极为精妙,似连非连却又无法割断,让人不得不自叹弗如!
风千华起身,这才发现,外面早已是夜幕阑珊,她微微一愣,道:“今天多谢。”
她所指的,是夏侯逸为替她解围,而故意去王府,造成让人遐想的误会,虽然只是举手之劳,但身为太子的他,一言一行都在所有人的关注中,这样做,亦是冒着一点的风险。
夏侯逸淡笑,不在意道:“风姑娘不必在意,到是逸现在已经欠了风姑娘一个承诺,不知姑娘想要什么?”
风千华缓步朝走去,不经意回眸,淡淡回道:“记账!”
嗯,现在她是债主,有追索权!
……
树林中有着低低交错的虫鸣声,在耳际回荡,此刻,风千华斜倚在马车中,抬眸白了一眼对面的男子,好巧不巧,夏侯逸和左卿仁竟然都有事,所以,她只能勉为其难,与这个面瘫同乘一辆马车。
车外,贴金护卫鲁忱,屈尊驾车,大眼中兴奋的直冒绿光,能和现代汽车灯相媲美。
主子啊,这次就看您的了!
一顶金色鹤形油灯,高挂在车壁,跳动的火苗,在低低的气压中垂死挣扎,忽然,马车一个颠簸,车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风千华抚额,能不释放这么冷的气温么,连火苗都不待见你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狭小空间内,呼吸可闻,对方的心跳声似乎就在耳边砰砰跳动!
风千华轻叹一声,闭目,养神。
车外,鲁忱耳尖抖动,全神贯注听着里面的动静。
车内,静悄悄……
一盏茶后。
车外,鲁忱耳尖抽动,开始走神。
车内,静悄悄……
一个时辰后。
鲁忱在围着树林绕了三圈后,架着马车开始打盹。
车内,静悄悄……
两个时辰后……
鲁忱惊醒,一个激灵坐直,侧耳听,车内依旧寂静无声,他泄气,哀叹一声:王妃啊,我们需要王妃啊!
而车厢内,风千华暴躁的,换了无数个姿势,如果她没有记错,来时的路只用了半个时辰,可现在,已经花了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她可以走回王府,舒服的洗个澡,但是此刻,竟然在黑漆漆的马车内,和一个木雕一样的人,相处!
凤眸微微皱起,左脚一抬,猛然踹向车外的鲁忱!
鲁忱没有防备,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他揉着屁股委屈的看着风千华:“姑娘,这是怎么了?”
风千华白刀子一晃,冷飕飕道:“你赶的到底是马车还是驴车,你打算让你的驴围着这片林子,再跑几圈?”
鲁忱理亏,忙低下头:“姑娘,属下这是……迷路了。”
为了主子的幸福,他的牺牲,值!
砰!
寒光一闪,手中的匕首,猛然插进车辕上,指着刀子怒瞪着他:“限你半柱香的时间,到王府门口,不然,我就让你和你的驴,永远走不出这里!”
若不是她警觉,只怕到天亮,他们还在这里兜着圈子。
鲁忱身体一抖,他绝对相信风千华说到做到,委屈的眼神,飘啊飘,飘向车内,求救的看着夏侯渊。
夏侯渊微敛着眸子,仿似车外发生的一切,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主子,太不够义气了。
看着终于老老实实认命的鲁忱,风千华闭目,重新靠回车壁。
外面的鲁忱哀怨收回视线,急忙赶路,这鬼地方阴森森的,他可不想永远住在这里!
手中的皮鞭连连挥动,啪啪响声抽在马匹上,直接的影响就是骏马吃痛,仰首嘶鸣一声,撒开四蹄跑的比飞快!
马车从慢悠悠的晃荡,一瞬加剧为猛烈的颠簸,车厢里的风千华骤然向一侧歪去,好死不死的撞入一个坚硬的胸膛!
隔着初春单薄的衣衫,肌肤相贴,鼻息相闻。
男人清冷的气息萦绕在周身……
眉峰瞬间皱起,风千华猛力一推,坐回原位,夏侯渊向后一仰,隔开距离。
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间,从颠簸到相拥再到现在,两人对面而坐不言不语,夏侯渊的眉毛拧成个“川”字,风千华压下满身竖起的汗毛,谁也不看谁,恢复了开始的状态。
然而两人的心里却多出了几分异样,一种难言的感觉。
马车依旧跑的飞速,风千华狠狠的瞪了眼车厢外的鲁忱,咳嗽一声敛下眸子,闭目养神。
鲁忱莫名其妙的吞吞口水,缩着脖子摸了摸凉了半截的后脑勺。
昏暗的车厢内没有一丝的光线,鼻端仿佛还残存着方才那一拥间的淡淡香气,他微微侧眸,看向对面已经闭起眼睛的女人,绝美的面容微微仰着,倚靠在车壁上,白皙的脖颈,拉出如天鹅般优美的弧度,那平日里冷冽的凤眸因为闭着,少了冰冷的煞气,添了几分柔和……
唇角缓缓的勾起,勾到一半,忽然僵硬。
他迅速收回视线,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