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低声道:“他还说庐州地面上的车行真的很奇怪,放着生意不做,硬是空在哪里喝西北风。”
朱世庸忙道:“那是因为车行怕土匪抢劫,龙指挥要走陆上官道,当然没人敢答应。”
苏锦道:“那倒奇了,龙真还告诉我,后来不知为何,车行老板们忽然又不怕被抢了,统统答应了租借车辆给他运粮,这个弯子转的也太大了,是什么原因能教车行东家忽然又不害怕土匪了,当真是奇怪之极。”
朱世庸干笑道:“或许是车行东家们想着为朝廷分忧,故而冒险相送,苏大人可切莫小看我庐州百姓的觉悟,再者有马军精锐护送,车行众人想通了此节,还用怕土匪么?”
苏锦点头道:“也许是这个理,不过本人总是不大信,况且马军又不是后来才到庐州的,为什么车行老板前面不答应呢?难道他们不知道马军是朝廷精锐?”
朱世庸冷然道:“这个问题本府如何能知道?要问也只能去问车行东家去。”
苏锦张口大笑道:“自然是要问的,我要剥了他们的皮,不怕他们不说实话。”
朱世庸不悦道:“这怕是不太好,买卖自由,人家愿不愿意是人家的自由,你总不能强迫人家。”
苏锦冷笑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扬州那时就等粮食救命,慢说是给钱租大车,便是不给钱强行征用也无过错;跟您说老实话,我这回回扬州的要务不是粮务,而是要找这些家伙算旧账的,在此先跟府尊大人打个招呼,可切莫替他们出头,若非他们耽搁了运粮时间,又怎能雪后送粮?有怎会轻易为土匪所劫?害的我差点在八公山丢了性命。”
朱世庸拂袖道:“这是什么道理,土匪抢了粮食怎地怪罪车行?”
苏锦道:“这就是我苏锦的理。”
朱世庸变脸道:“胡闹!”
苏锦微笑道:“就算是胡闹,又能怎样?大不了再有人写信去京中告我一状,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也不是头一回碰见这回事。”
朱世庸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的拱手便走。
苏锦呵呵笑道:“怎地?府尊大人不请本使去醉仙楼小酌了么?”
朱世庸一口浓痰啐在地上,钻进轿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