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道:“何以见得?”
苏锦道:“原州离范帅驻守的环庆两州最近,甚至比到渭州的距离都还近少许,救援也最为便捷,敌攻击原州便等于是直接攻击范帅的环庆路,跟范帅正面为敌恐是他们最不愿做的事;当然这只是猜测,但如果范帅稍微做一些调整,只需佯装将延州兵马调集一小部分驻扎庆州城中,敌军获悉之后必会远离原州,决计不敢攻击原州。”
韩琦点头道:“正是如此,这一招叫做猪圈边上磨刀,猪不怕才怪。”
范仲淹道:“那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放弃原州之后攻击的首选目标便是渭州了,泾州在渭州和原州侧后,又有泾河相隔,他们绝对不会舍近求远偷袭泾州的。”
苏锦点头道:“范帅说的是,我只是想将复杂的局面简单化,目前我们不能确定敌军的进攻方向,这是最大的难题,我想逼得西贼无其他进攻的目标,让他们只能来进攻渭州城,这样便可使局面明朗化,其他州府便无需我去操心如何协防,只需管好自己便罢,我这里边可一心一意的布防应战;逼着西贼虽有机动能力但除非不来,来只能来渭州。”
范仲淹轻轻拍手道:“不错,这个想法很好,确实能使局势明朗。”
韩琦皱眉道:“可是那样一来,岂非逼着这十万大军猛攻渭州么?渭州能挡的住么?”
苏锦道:“挡不住也要挡,这十万大军不管进攻何处谁能有把握挡的住?原本我还寄希望于范大人能率兵驰援,但范大人说的有道理,万一是西贼使诈声东击西之计,那便大事去矣;所以鄜延路环庆路的兵马不能动,只能靠韩帅支援的一万五千兵马以及我渭州城的两万兵马来抵挡。”
韩琦摇头道:“若是渭州失守,岂不是形势大坏?”
苏锦道:“也没那么容易失守,渭州城在前沿边陲诸城之中城防最为坚固,凭借坚城据守死战,即便是丢了城池,西贼的十万大军还能剩下几成?一旦敌军变成残兵,范大人还不来收拾残局么?只要一开打,范大人便可派兵援助了,那时候敌军的主力现形,环庆鄜延两路不虞敌军袭击,难道范大人会袖手?”
范仲淹担忧的看着苏锦道:“但是我老夫的援军来的必然很迟,敌军实力大于我之时,老夫不会冒险与之在野外遭遇;而且老夫只能绕道从南边前来支援,就怕你扛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