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飒飒,却不如身边的人的冷冽。
云重紫回过头,就看到关安哲冷酷的蓝眸里射出魄人的寒气,“三娘愿成为王爷的踏脚石,但不愿是王爷的绊脚石。”
关安哲骑着云重紫的马,带着她一路狂奔,风吹打在她的脸上,他感受到她的瑟瑟发抖,一甩斗篷把云重紫包裹在怀里。
“我只是让你明白这个道理,你若是反抗,倒也是情趣。”
云重紫被桎梏得动弹不得,身后同样传来哒哒的蹄声,两个人一同看去,就见慕君睿始终在不远处的徘徊,目光冷冷地看着马背上的一男一女。
关安哲嗤笑一声,低声道:“之前甘娜的事,你早就该下狠心,何必顾及我。”
云重紫心说她做了好人还有罪了不成,但也不想去回嘴,看着慕君睿越来越冷的目光,心中一阵阵闷疼,不动声色地回视着慕君睿,却是对关安哲面无表情问道:“甘娜公主如今怎么样了?”
“我就说你的心太软。”关安哲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情感,“已经让我的人送她回金国了。”
云重紫便不问了,回金国未必比呆在大元好,可是甘娜已经是关安哲的弃子,留下来是死,不如死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想到关安哲的无情,云重紫就会觉得心一阵比一阵寒凉。
正是早就了悟到关安哲的铁石心肠,云重紫才会对关安哲避如蛇蝎,每每想到他同样会对自己下狠手,心中的巨浪便如浩瀚冰山,不为所动。
也许他的无情只教会了她的决绝。“我不是个好学生。”
关安哲感觉到云重紫的目光是看向对面的男子,一抬手把她的下巴捏住,对准自己,“那你说说,我都教了你些什么?”
“冷言冷语冷面冷心,王爷所教之事就是无情之事。”
云重紫下巴吃痛,咬咬牙,垂下眼眸,不去看关安哲的冰眸。
关安哲听了云重紫的总结都忍不住拍手鼓掌了,“说的倒是好,可是丫头你不是个好学生,为何又动情呢!”
“人世间,谁能无情!”
“我!”
云重紫露出讥讽的笑,“那王爷现在又是做什么?”
关安哲的双臂又收紧了一分,旁若无人地抚了抚云重紫的顺发,不顾对面慕君睿已经喷火的目光,轻笑道:“只是做我应当做的是。没什么**爱恋,只是掌控你的感觉,很美好,你让我看到了自己。”
“那三娘真是不幸。”
对面之人的马又近了一分,慕君睿的弓箭搭在肩膀上,慢慢地瞄准关安哲的眉心。
关安哲却视若无睹,狂妄地大笑:“你应该感到幸运才是,世上只有你,才和我绝配。”
话音刚落,嗖地一声,箭羽飞快地射向关安哲,关安哲眉头都没皱,目光直直地看着那支尖锐的箭矢,由着它擦着自己的颈间散落的发丝,直射向她们身后。
只听啾地一声,雪丛中一直狐狸倒在血泊里。
关安哲勾起薄凉的唇角,扶在云重紫的耳边,冷笑道:“要是本王,绝不会手段。今日这一课,本王教你,恨一个人就往死里下手,千万别心软跟个娘们似的。”
这边的动静颇大,连在马队后面的皇上都看到此情此景,颇有深意地歪过头,“知秋,你这个白捡的女儿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
慕知秋顺着皇兄的目光看向云重紫,只见关安哲不慌不忙地翻身下马,抬手狠狠地拍向马屁股上,“去吧,好好的露一手来看看。”
云重紫一惊,死死地抓着缰绳,任由骏马嘶鸣一声往前奔,而一旁的慕君睿也骑马跟上前去,始终不离不弃。
慕知秋笑着摸了摸鼻子,“皇兄这话差异,三娘可不是我白捡的女儿,除了不是血亲,在臣弟心中已经拿她当亲生的了。”
慕知柯无奈地摇摇头,“你如何疼自己的王妃,我是不拦着,但你总不能忘了她还是有父亲的。”
“咦?难道皇兄忘了,如今三娘已经不姓云了。再者说三娘又不用袭承我的王位,皇兄到底在顾及什么。”
慕知柯的目光沉下来,叹道:“你这个痴情种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虽为皇上,慕知柯与自己的亲弟弟单独在一处说话时,从不用上位者的称呼。
“我不是顾及什么,只是你这个女儿不简单呐。”慕知柯努了努嘴,“前几日小七向我请婚,你可知道此事?”
“诶呀,小七已经提出来了吗?”慕知秋拿这鞭子拍了拍,“这小子动作倒是快,他也没和我通个气,估计怕是别人捷足先登,这样也好,早点大婚,也省得节外生枝,说不定我还可以早点报孙子呢。哈哈哈……”
慕知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乐什么,我没答应。”
“我的哥哥,你居然驳了小七?”慕知秋拍了拍额头,“你还说我是痴情种,那皇兄,父皇难道就不是了?你的儿子你自己最清楚,小七向来对权利不争不抢,好不容易有所求,你这个最疼爱他之人,居然驳了他。我说哥哥诶,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别和老子耍贫嘴,我就是驳了他怎么了。我是皇上呐!”
慕知秋见他拿出皇帝的架势,忍不住嘀咕,“我又没说您不是。”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你的女儿怎么样!我那么优秀的女儿,怎么可以配一个乡下丫头。”
慕知柯气得胡子都在颤抖。
慕知秋撇嘴,“现在三娘是您亲封的郡主。”
“是又怎样!”
慕知柯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