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重紫坐在马车上,想起方才在鲁国公府时,叶老夫人对她说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她是想让自己进宫给太子诊治。
上一世她在康乐侯府里看过太子的诊断药方,即使不看,她也能推算出他现在的病情,此时已是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
太子的病和云锦鹏是不同的,云锦鹏是不能见死不救,而太子……却是天命不可违!
云重紫揉了揉眉心,太子的病不能治,也无法治,更治不得!
治好了,他的政敌会让她会死,治不好,那她更会死。
皇族王位之争她无意卷进去,只是她忽然觉得有一股力量推着自己前进,似乎有一只脚已经迈进去了……
马车经过状元面馆的时候,云重紫掀起帘子向外看了眼,铺子已经打烊了,鲁国公府的马车停放在巷子口,她刚下马车,就有人急匆匆地跑过来,喊道:“三娘,不好了,娘不见了……”
云重紫定睛一看,居然是祥哥儿,她的眉头皱得更深,沉声问:“怎么回事?”
云呈祥急得不行,一把拉着她往家走,“我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娘的东西都不见了,我又去铺子里看过,里面一片凌乱,不知道娘出了什么乱子。”
云重紫走回家一看,果然如祥哥儿所说,家里的银票还在,但现银都不见了,娘亲的衣服也不在,她冷着脸站在原地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娘,你倒是说话啊,你说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你回来的时候就没见到娘吗?”
云呈祥懊恼地拍了拍脑袋,“都怪我晚上回来晚了,如果娘有什么三长两短……”
“不会,娘不会出事的。”
云重紫站在院子里把整件事想了一遍,“云致远在哪?”
“没瞧见啊,他早就回府去了吧。”
云重紫直觉这件事和云致远有关,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院子外有人扔进来一张纸条,落到了她的脚边,她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阮如玉在东四街23号。”
“是芍药姐姐的纸条吗?”
云重紫摇头,“不是,上面没花。”
祥哥儿急得直跺脚,“那是谁?”
“这是要引我们去呢……”云重紫握紧了纸条。
“那娘是不是在东四街?我们去还是不去?”
“不管在不在,我们都必须去。祥哥儿,你先去东四街,如果娘在那里,你就想尽办法也要把娘亲带回来,如果她不在,你千万别轻举妄动,我再想别的方法去找娘。记住我的话了吗?”
“好!我这就去。”
祥哥儿不迟疑,一股风似的就跑出了门外。
“阿甲!”
云重紫朝黑夜里喊了一嗓子,转身就进屋,从桌上拿出纸笔写了张纸条,交给他,“把这个交给威信候府的芍药姑娘,她看到后就知道怎么做。”
阿甲点点头,握着纸条就闪出了屋子。
不等云重紫喊话,达魁就已经主动现身,云重紫直接吩咐他:“你去东四街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从身上掏出一包药来,“如果有人在里面,不管那人是谁,把药粉直接灌进去!”
达魁点点头,却没离开。
云重紫抬了抬眉看他,“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达魁看出云重紫很是焦急,“如果阮大娘不在那……”
“不在那,你办完事就回来,我再想被的办法。”
只要那里有人在,不是害娘亲,就是引诱自己去准备害她的……既然对方玩阴的,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云重紫眼底的火苗灼灼燃烧,“把药喂进去后,别让那人跑了!”
达魁一离开,云重紫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虽说安慰祥哥儿,但她知道娘亲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她不会这么离开,只是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扔纸条告诉她,娘亲在东四街?又是谁的阴谋?
这么做的目的是有人要引她去东四街,娘亲未必在那,但那绝对有场好戏!
很快阿甲就回来了,带回来一张纸条,云重紫看后眼皮一跳,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把纸条放在火烛上烧毁,不多时,达魁也回来回话:“那栋房子里只有一个男人,不见阮大娘,药粉我已经给他吃下了。放心,他跑不了的。”
“娘不在!”云重紫的心又提起来,不在那,又是在哪?
不过,如今没消息反而是好消息,云重紫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阿甲,你现在去找我娘……如果还是找不到,就去麻烦七郡王吧,就说这事算我求他。”
阿甲点点头,目不斜视地隐藏在夜幕中。
“云姑娘,为何不找我们主子?”
“你们主子今晚上不是有夜宴吗?哪里功夫管得着我的事。”
云重紫抬头看了眼达魁,想了想又道:“不过倒是真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她低着头与达魁耳语了半晌,达魁抽了抽嘴角,“这太难了吧?”
云重紫也不和他客气,“你刚才还让我找他帮忙的!你告诉他我说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怎么当我表哥!”
达魁只能领命默默地隐匿了。
云重紫冷冷一笑,独自一人走进夜色里,好戏还没开场,她得先去会一会那个狠毒的女人。
今晚京城里可要热闹一把了!
※※※
黑夜里,一辆马车从威信候府里缓缓驶出来。
马车里,沈怡琳问向身旁的夏妈妈:“老爷出府了?”
“是,老爷刚刚出府,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