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我身后闪出一个人来,大喊几声,说这是沈丘候押司的货,不想死的只管往前冲。你猜,那些贼子们怎么说?”曲行首弯下腰,注视着在地上瘫成一团的李户长。
李户长茫然的抬起头,心惊胆颤的看着曲行首,从牙齿缝里露出了一句,“我,我不知道……”
“哈哈哈,为首的贼人一听是沈丘候押司的纲差,立刻往自己脸上啪啪的打了几巴掌,说不知道这是候哥哥的货,若是知道了,纵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劫。最后你猜怎样?……”曲行首得意的看着李户长,放缓了自己的声音,“贼人不仅没有劫道,反而好吃好喝的送我们离去。这一路上,凡是听到候押司名字的贼人无不让道。”
“李户长啊李户长,你莫要以为候押司家无片瓦身无寸财,到现在还住在衙门里提供的租舍中就可以小瞧他。你莫非忘了候押司少年时的外号?”曲行首继续说道,“这十几年有多少犯了事的人躲到他家,他散尽家财为其脱罪,临走时又赠金赠银,要不然他那万贯家财是如何花光的?”
“江湖小孟尝……”李户长喃喃自语,随即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何苦来哉?你要人家的钱,人家要你的命啊!”曲行首唤了几声也没有将人唤醒,便招呼站在院里的李家两兄弟让他们将李户长扶到榻上休息。
嘱咐了几句让他们不要忘了夏收后往河北路押纲粮一事,便施施然的走出了院子。
此时,安家的书屋外,不知是哪个倒霉家伙放了一个冲天的炮仗,却不小心放歪了,直往人群里冲去。人群立刻慌乱了起来四处躲避,响起了男人阵阵的哄笑和幼童们兴奋的大叫声,还夹杂着有女人大喊不知是哪个混帐玩意儿占了她便宜。
曲行首乐呵呵的站在人群外围,笼着袖子看村民们狼奔豕突,笑骂声不断。
候押司站在上风处,气急败坏地将那个放炮仗的倒霉家伙一脚踹出丈外。转过身,看到站在人群正中搂着大郎安慰他的安木,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远处,隐隐传来喝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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