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璎珞心中一顿,脚下却丝毫未见迟疑的去了教室,可一上午,心思都盘旋在庆安堂,只恨不得能快些下课去庆安堂走一遭。
巳时下课,白璎珞回到庆安堂,杜轩已经走了。
而白老太爷的脸上,却有些淡淡的喜意。
“祖父,杜公子果然是锦衣华服吗?”
做出了一副小女儿的好奇之态,白璎珞俏声问道。
捋着胡子哈哈大笑,白老太爷打趣的说道:“怎么,珞姐儿也关心起杜公子了?”
脸色一红,白璎珞强辩着说道:“还不是那日瞧见三哥的话让祖父留了心,珞儿才有此一问?祖父可莫要曲解我的意思……”
极少见到白璎珞这般娇憨的可人模样,白老太爷愈发笑的开怀,一旁,白老太太接过话茬说道:“杜轩说,到底如今是在青松书院求学,虽说不好那股攀比之分,可穿着举止也不好太随意,辱没了书院的名声,所以是裁制了几件新衣。你祖父问的时候,杜轩还闹了个大红脸,以为咱们是觉得他过于寒酸,给你祖父丢脸了呢。”
说着,白老太太也笑了起来。
误会解除,白璎珞心里顿时一轻,不由的有些嗔怪的说道:“书院里的那些人也真是的,心思不放在书本上也就罢了,成日就知道关心别人的穿戴,碎嘴嚼舌的,真真有辱读书人的斯文……”
这句话,却是间接的将白进举和白进啸也捎带了进去,顿时,白璎珞俏皮的缩了缩脖子,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看到,笑而不语,可瞧着,那神情也是赞同白璎珞的话的。
“如今,这般踏实上进的年轻人,可真是不多了……”
感叹的说着,白老太爷的目光在白璎珞身上转了一圈,终是什么都没说,起身出了庆安堂,身后,白璎珞戏谑的说道:“祖母,您瞧,自打认识了杜公子,祖父每日都少不得要夸上一两句,大哥他们听到,心里定然要吃味的。”
虽是打趣,白璎珞说的倒也是实情,白老太太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嘛,和他说了好多次了,让他别在你几个兄长面前如此盛赞杜公子,免得他们心里不舒服,可你祖父说,不找个人灭灭他们的威风,他们老觉得自己在京城里是了不得的青年才俊呢,哎,这真是越老越像小孩儿了。”
学着白老太爷的模样说着话,白老太太和白璎珞顿时笑成了一团。
再平复下来,白老太太便絮絮叨叨的将杜轩来了以后说过的话都告诉了白璎珞,言谈间,更像是打发时间的一种闲聊,不过倒是便宜了白影咯,让她省下了要为此而套话的心思。
得知杜轩如今在书院除了认真求学,还兼了一份抄书的差事,每个月能为自己赚些零用,白璎珞的心里,很是替他高兴。
说了会儿,不知想起了什么,白老太太径自嘀咕道:“不知道那杜公子是不是已经娶亲了,今日他来,我瞧他身上的穿戴,不像是在制衣坊买的,尤其是衣袖和腰带的那些细微处,更是花了心思,那么好的针线活,身边没有贴心人,可是做不出来的。”
闻言,白璎珞心里突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