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这般,看样子是没打算告诉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二夫人心里暗出了一口气,想着只要把二老爷糊弄过去,白璎芸也算是逃过了一劫。
没想到,就这么会儿的功夫,那个蠢到家的女儿,又做出了傻事。
看着她脖颈上的那一圈青紫勒印,二夫人又是气愤又是心疼,想开口数落白璎芸,眼中的泪却吧嗒吧嗒的落个不停,一句话都没说,就跟着二老爷回了秋然轩。
此刻,二夫人的心里无比悔恨,早知道,白璎芸小的时候,自己就不该那般娇惯她。
可事到如今,悔恨又有什么用?
二夫人抬眼看了一眼表情肃穆的靖安侯,和看不出波澜的薛氏,低声说道:“大哥,大嫂,芸姐儿的事,都是妾身的不是,是妾身没管教好她,妾身……妾身有罪。还望大哥大嫂从轻处置,自此以后,妾身必定好好管教她,不让她再惹出一丁点的祸事。”
二夫人的承诺,薛氏一点儿也不信,可不信又能怎样?白璎芸要是再惹出什么麻烦,丢的是靖安侯府的脸,等于就是丢了大房的脸啊。
侧头去看靖安侯,薛氏揣测着说道:“侯爷,不若,从宫里请个教养嬷嬷来教导芸姐儿和珞姐儿,您看呢?”
靖安侯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到底是侯府的小姐,将来都是一家主母,芸姐儿已经有了亲事,珞姐儿也快要及笄了,就这么安排吧。回头,你托人多打听打听,务必找个性格稳重的教养嬷嬷来。”
“是。”
薛氏点了点头,一旁的二老爷和二夫人,也跟着松了口气。
宫里的教养嬷嬷,那可不是谁想请就请得到的,可不管是谁家的小姐,只要经过了教养嬷嬷的手,都是举止有度进退得当的大家闺秀,白璎芸便是受些苦也是值当的,总比闯出了祸事的好。
靖安侯起身出去了,薛氏慢了一步,回过头来看着二夫人道:“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二弟妹不若好好想想怎么在老太爷和老太太面前回话。”
说罢,薛氏施施然的出去了。
白璎珞得知的时候,庆安堂的烛火刚刚燃起又熄灭,伫立在承欢居门口,看着那昏黄的灯火慢慢的融入周遭的黑暗,白璎珞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
白璎芸的一时任性,搅得靖安侯府上下不得安宁,第二日早膳过后,男人们上朝的上朝,去院,白老太太看着面色恭谨的薛氏和四夫人,还有有些惶恐的二夫人,不起波澜的说道:“舅老爷为人最是严谨,如今处处都错不得,芸姐儿这般,不是连带着给苏家脸上抹黑?回头,请苏夫人过来坐坐,这门亲事,你们再好好议议。”
不问发生了什么事,也不问到底是怎么处置的,开口提到的就是白璎芸的亲事,顿时,二夫人起身跪倒,连连祈求,“老太太,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教导好芸儿,大哥和大嫂已经做主请了教养嬷嬷,妾身也会在旁看顾着,绝对不让芸姐儿再做错事。可千万不能退亲啊,要不然,芸儿的一辈子可都毁了……”
早起,二夫人特意去了云水阁,一夜的休息,白璎芸脖子上的勒痕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愈发青紫,让人有些触目惊心的恐惧。
生怕白老太太看到愈发动怒,二夫人便叮嘱了喜鹊和喜雁照顾好白璎芸,不许她出屋门半步,自己赶来给白老太太请安,只说白璎芸身子不适。
白老太太眉眼不抬,盯着二夫人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径自起身出了屋子。
薛氏和四夫人起身跟上,不一会儿,屋内便只余二夫人一人。
一直跪到临近午膳,二夫人才拖着一双酸痛的腿回到秋然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