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梦雪的理直气壮,媒婆婆老眉紧锁,道,“梦侧妃,我家王爷并没有交待拜堂一事,估计是没有这个打算了,车马劳顿,你还是先歇着吧。”
说罢转身便要走,那满是鱼尾纹的双眸却掠过了一抹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冷光,分明是不耐烦了。
谁知梦雪竟一把拉住媒婆婆的手,冷声,“你什么意思?”
媒婆婆冷不防就扬开,似非常厌恶这种触碰,声音比梦雪还要冷,“梦侧妃,一个词叫做拜堂成亲,成亲的意思就是取妻。正王妃是王爷明媒正娶,亲自从家里迎出来的,只有王妃娘娘才能有资格跟王爷拜高堂!”
见梦雪一脸愤怒,媒婆婆也懒得听她胡搅蛮缠,继续道,“还有一个词,叫做纳妾,所谓的纳,就是可明媒俜娶,但是不是夫君亲手牵进大门的,而是乘小娇从侧门入,无需拜堂,只需向公婆,正妻敬茶称呼,懂了吗?”
媒婆婆说得认真而详细,不管是道理还是lún_lǐ皆清清楚楚。
梦雪愣愣着,也不跟媒婆婆争辩,原本愤怒较劲的眸光瞬间给暗淡了,淡淡道,“你告诉我,沉隐说不跟我拜堂了吗?”
媒婆婆并不迟疑,“他没有这个安排,因为本不需要!”
既然要做,就要做得干脆果断一点,不管是断了她的念想,还是打击,既然做了,那便都无所谓了!
“我知道了,我等他闲了来找我。”梦雪说着,“嘭”一声往椅子上跌坐下去。
她现在才缓过神来,明白其实和巫婆子这场较量她早就输了,早就输在起跑线上,妻便是妻,妾便是妾呀!
她愣愣地坐着,看都不看快步离开的媒婆婆一眼,那暗淡的双眸里隐隐约约地流溢过一抹抹同样暗淡的粉红之光……沉隐,你会来吗?
此时的沉隐,确确实实还被巫婆子困在房间里。
也不知道昨夜那一宿这骂骂咧咧的两个人是怎么给……“好”到一起的。
只见床榻之下,男nv衣衫凌乱交chan,而床榻之上,鬼谷子一手枕在脑后,一手轻轻抚过趴着在他身上的巫婆子光洁的美背上。
在锦被半遮半掩之下,也不知道这他古铜色的精.炼之躯和她白皙的曼妙之ti是如何纠结一起的,只知这一榻尽是暧昧。
“该起了,起来吧。”他淡淡道,不面对她到时候,眸中的柔情似水是如此的自然而然。
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没说话,锦被一角,隐隐可见她双手将他拥紧。
“乖,起来吧,要不,你再睡一会儿,我出去瞧瞧老白他们怎么样了。”他又劝。
她这才懒懒开口,睡意浓浓,“梦雪到了吧,让她住哪呢?”
“应该到了吧,别院吧。”他答道。
猛地,她抱在他腰上的手大紧,从“抱”距离“掐”就只有一寸之遥,她还是埋首在他xiong口上不看他,冷声,“你到底为什么要给她上药!”
她忍了好久好久了,打从听到这件事开始就想问他了。
一开始她就转牛角尖似得想呀想呀,这个家伙怎么会喜欢上梦雪那种性子的人呢?他不是喜欢像她这样大大咧咧毒舌刻薄的女人吗?难不成是被她拒绝伤害之后,口味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可是昨夜她知晓真相之后,她却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为什么呀!
“白无殇把他们母女交给我,我要保证他们母女安全,梦阁主的死,其实责任都在我身上,是我疏忽了。当时洪荒三方势力涌到城堡来的时候,梦雪替我挡了箭,就伤在心口上,若补及时止血,我们就三个大男人,我不希望执墨和任范担下这个责任。”鬼谷子淡淡解释道。
“心口哪里?”她蹙眉,猛地抬头看他。
他无奈,修长的大手hua入锦被,抚在了她心口上,“就这里。”
“啪!”立马,她一巴掌狠狠地盖了过去,怒眼看他,眼泪一下子就给淌了下来!
生平第一次,这么快就流下了眼泪,连忍的机会都没有。
生平第一次,如此的愤怒,愤怒地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知道他不得已而为之,她可以理解他的为难,可是,她就是接受不了!
到底有多爱,到底有多在意,才会掉泪?
见她落泪,他顿时就慌了神,只觉得全世界都崩溃了,他对倔强的臭婆娘,他最心狠手辣的巫婆子,他最刻薄毒舌的铃铛,他最疼爱的妻,怎么可以流泪?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眼泪,他真的以为这个婆娘是不会哭的呀!
他慌得不知所措,一把便将她拥入怀中,急急解释,“铃铛,你相信我,除了你,我从未动过心!就上药那一回,就只有一回,其他什么都没有!你别哭好不好!我求你了,你别哭好不好,我现在就去跟梦雪说清楚,什么都跟她说清楚!我……我……我就是真的拿你没办法了,才拿梦雪来气你呀!可是上药的事情,我真的没有想到!”
滚烫的眼泪无声无息落在他肩窝上,他若知道这个女人会如此的在意,就算是对不起全世界,他都不会去帮梦雪上药了吧!
他解释着,却解释不下去,总觉得在既定的事实面前解释是如此的苍白。
成婚之后,他本就要去跟梦雪谈谈了,被她拦了一大早,原本还打算缓一缓,如今,他迫不及待就想去。
人的心,终究是偏的,尤其是在感情里。
所以,如果对方不爱,不要企图却把他的心拉正,那会疼,更不要企图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