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玉华似乎是生气了,莫阳顿时有些急了,他头一次被人给问得哑口无言不说,心里头还慌乱得很,似乎很怕眼前的女子恼怒于他的不诚实而一气之下起身走人,即使任何的话语也没有了作用。
他不知要如何解释,很明显肯定不能够再有半点欺瞒,可是说实话的话,他又不知道如何张口,一时间脸都憋红了,站在那里跟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
看到莫阳此刻的模样,夏玉华倒是意外不已,原先她也只是随口问问,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却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却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把向来性子冷清的莫阳给弄得这般失态了。
正欲出声解释一下,却见莫阳总算是出声了:“对不起,玉华,刚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骗你的。”
莫阳径直向夏玉华道起歉来,不知道如何解释的话,似乎便唯有道歉了。没错,他的确不应该骗她,只要她能够原谅他这一次,他在心里保证,日后不论是什么原因,他都不会再骗她,哪怕只是善意的谎言。
莫阳的道歉更是让夏玉华有些过意不去,其实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菲儿向来爱捉弄人,这一点他们都清楚,她又怎么可能真因此而在意这些,如今搞得这般别扭,的确是她处理得有些失当了。
“莫大哥,别说什么对不起的,这事怎么能怪你。”夏玉华连忙解释道:“菲儿向来喜欢捉弄人,你的性子我也知道,换成是我也没必要当场去揭穿她。都是我不好,我本也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其他意思,更没有怪罪之意。没想到却是让你误会了。”
听到夏玉华的话,莫阳心中倒是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玉华没有生气,没有怪他,那便已经足够了。
他鼓足了许久的勇气,想告诉她自己没有当场揭穿菲儿的谎言是因为他想再与她单独相处一会,可是捣鼓了半天却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最后也只有不了了之。
夏玉华离开之际,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想说的话又说不出口。倒也没有理由再继续让人家在这里久留。本想送她下楼,不过却被她客气的婉拒了。透过窗户往下看,目送着玉华上了轿,一直到轿子再也看不到之后,他这才不由得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下一次的见面又会是多久以后。
而夏玉华依旧每日忙碌不已。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的她已经是一名真正的医者。按照欧阳宁的意思,再过一段时间,如果她愿意的话,完全具备了开医馆的资格。
当然,具体资格跟开不开那又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夏玉华这样的身份一般是没有几人会去找那种累受的,但学了这些不加以致用的话。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而有选择性的替某些群体的人专门医治也不是不行,只不过那样话对于医术的提高存在着不小的拘限性,因此欧阳宁自然也不想夏玉华一手的医术学下来只不过是为了当成一种摆设而已。
但总归这是她自己的自由,所以他也不好多管制什么,不过今日正好有时间。趁着这个机会一并问一下,听听这姑娘日后都有些什么打算也是极好了。
“玉华。过几天我准备再回师门一趟,这些日子,我详细的研究了许久,有了你上次给我的天豫,估计着师傅的病还是有些希望的。所以等我走后,京城这边的事你还是得帮我稍微留意一下。医馆那边有人打理倒是不必操心,就是单独还有几个病患你得帮我跟进一下。”欧阳宁这次特意将夏玉华叫了过来,一来是有事相托,二来也想听听这姑娘日后都有些什么打算。
详细的交代了一下需要跟进的几个病患的情况后,欧阳宁再次说道:“你跟我学医也已经有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了,说实话,现在先生能够教你的东西基本上都差不多了,日后你自己可有些什么打算?”
听到先生的询问,夏玉华想了想,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先生,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自己在京城也开一家医馆,专门替没钱的穷人看病。”
“你的想法好是好,如此一来也的确能够造福不少的人,可是这样的话一来会很辛苦,二来毕竟穷人太多,夏家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是没有办法永远这般开下去。只出不进,这可是一个无底洞呀。”欧阳宁客观的分析着,终究还是担心夏玉华没什么经验,凭着一时的热情最终却是得备受打击。
不过很显然,夏玉华却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过,她笑了笑,解释道:“先生的担心不无道理,所以玉华想好了,到时医馆还得请上两个有经验些的大夫一并帮忙坐堂看诊。另外,也不是所有的人来看诊都不收费,咱们可以区分一下,能够负担诊费药费的自然还是得收,没这么大能力的便只收药费不收诊金,实在是完全没那能力的便连药费都给免了。”
“这样一来负担便会相对轻许多,至于医馆要经营下去,肯定不能总是只出不进,亏的那部分,可以通过别的途径来填补,以此达到平衡,能够长久的维持下去便行了。”夏玉华并没有说得太过具体,反正她这心中早就已经有了计划,只不过现在时机还没有到,所以还需等待罢了。
夏玉华说到这些时,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种期盼而自信的光芒,那样的光芒让欧阳宁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呆住了。
欧阳宁的目光自然很快便让夏玉华察觉到了什么,她突然意识到,先生此刻像是在看她,但又不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