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走出了香烛铺,她看到对面齐冬月的药铺还算清静,便打算过去坐坐,刚刚走了两步,巷口转过几个人,让她下意识的停了脚步。
为首的两人,她见过,便是上次在一品楼看到的,游春的客人。
“祈姑娘。”九月还没决定要不要打招呼,那两个中年男子便已经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瘦些的冲她微笑着点了点头主动招呼道。
得,她也躲不了避不开了。
“原来是两位。”九月福了福,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便想含糊过去。
“前日便听闻祈福巷即将开业,没想到竟在这儿遇到祈姑娘了,难道,这祈福二字,出自姑娘?”瘦男子身穿锦衣,气度雍容,看着九月的目光里隐隐透着兴趣,同时也隐藏着某种精明。
“不过是巧合而已。”九月与他们不熟,现在想想,那日游春对他们似乎颇为忌惮,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便不想多说什么。
“游少的铺子,用的却是姑娘的名字,只不知姑娘与游少有何渊源?”边上略胖略高些的男子摇着扇子,笑眯眯的插嘴道。
九月心里一凛,他们怎么知道这儿是游春的铺子?
“这位老爷说的游少可是游公子?”九月微微一笑,客气的问道。
“没错,正是游春游公子。”胖男子点了点头,那模样倒像极了爱笑的弥勒佛。
“小女子倒是与游公子有过几面之渊。”九月笑道,“那还是因齐公子才结的这段缘,两位想来也知道这巷子之前的凶巷之名吧?偏小女子命硬,镇得住这凶巷,无奈,小女子家境贫寒,撑着一间铺子已是勉强。想撑起一条巷子却是极其困难,便是那是,因齐公子之故。游公子对这巷子起了兴趣,才有了今天的合作。挂祈福之名,也不过是因为小女子的命格罢了,说起来,惭愧的很,小女子并没有出什么力,却平白扬了名。”
这番话倒也合情合理,你们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游春和她会绑在一起吗?说白了就是合作关系。因为她的福女之名能镇得住凶巷,因为她认识齐冬月,困为齐冬月的关系,游春决定利用这一块。怎么了?
“原来如此。”两位男子点了点头,看样子倒是信了。
“林老爷,郝老爷。”齐冬月在铺子里瞥见九月对上了这两人,匆匆迎了出来,笑着给两人行礼。“两位大驾光临,祈福巷蓬荜生辉,冬月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齐老弟客气了。”林老爷便是那瘦些的男子。看到齐冬月,笑得很是开心,亲昵的伸手搭上了齐冬月的街,目光暧昧的看向九月,“齐老弟真真有心了,我还纳闷你为何把药铺开在如此偏僻的小巷呢,原来……哈哈,高。”
“让林老爷见笑了。”齐冬月嘿嘿一笑,看了九月一眼,退后一步请两人入内,“两位老爷,里面请。”
“好。”林老爷点了点头,冲后面的人挥了挥手,“来人,给祈姑娘备礼,恭贺开门大吉。”
“多谢。”九月有些犹豫,这时,看到齐冬月冲她点了点头,便顺势福身道谢,招手让铺子里的伙计接下了两人的礼物。
两人把齐冬月和九月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不由哈哈大笑,和齐冬月勾肩搭背的进了药铺的门。
“没想到林老爷和郝老爷也来了,那药铺的东家不简单呐。”有些眼力的围观者唏嘘不已。
“林老爷是镇上首富,那郝老爷是谁?”不明真相的观众纳闷的问。
“镇上最大的粮商就是郝家,你连这也不知道吗?”立即有人主动解说。
康镇首富?最大的粮商?九月看着对面的铺子目光闪了闪,这样的资格,确实能让远来的游春受拘束了,他再强,也是过江龙,一时之间哪能与在这儿的根基深厚的地头蛇硬碰硬呢?
九月心生警惕,让伙计收好了礼物,便往巷子里走去,她得去找杨进宝和吴财生,让他们留意一下这两人。
杨进宝和吴财生没在一处,九月先寻到了杨进宝,他正在文房四宝的铺子里,一条街,经营不同的东西,总有受欢迎和不受欢迎的东西,像这文房四宝,便只有几个人在这儿盘桓,还是给家里孩子启蒙买笔墨来的,进项并不多,而这铺子的对面是个面馆,生意便火旺了许多,可以说是人气暴棚。
九月和杨进宝提及了林家郝家的事,叮嘱杨进宝留心,便继续往巷尾走去,越到后面越是冷清。
毕竟,这儿卖的东西也不是常用的畅销品。
阿仁阿德今儿也打扮得极是齐整的守在铺子里,这边,张义管着寿衣铺子和花圈铺子,阿安管的自然是别的。
看到九月,阿仁阿德出了打了个招呼。
九月含笑聊了几句,就进了寿衣铺,这铺子里,卖的自然不是寿衣一样,而是涉及了所有葬礼要用的东西。
张义被派到这儿,倒也安然的很,并没有任何一丝不满,看到九月,他还高兴的上前招呼:“东家。”
“张义,你知道林家和郝家吗?”九月点点头问道。
“知道,林家是镇上最有钱的大户,听说,还有位在京都为官的亲戚,郝家与林家是儿女亲家,平日亲热的很,许多郝家的生意还有林家的支持呢。”张义好歹也是在康镇长大,如今手里又撑着一条情报网,对这点儿事还是清楚的。
“嗯,你寻两个机灵的人,留意一下他们,千万当心。”九月对林家郝家的关系不感兴趣,她只是在面对两人的时候感觉不舒服,心里有